陆小凤知道花满楼见多识广,但是刚刚他说的这两个词他真是一点儿也听不懂,艾玛难道自己已经如此不学无术跟花七少隔了这么一大段距离了么,这以后还怎么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于是他立刻虚心求教:“什么意思?”
“你知道一般墓葬中,富贵人家都会口衔定颜珠,以求万年容颜不腐。”花满楼解释道,“这香焚珠就是给活人用的。大概就跟武功里的龟息之法一样,活人将这香焚珠放在身上,就能让他如入睡梦之中而不死不老。”
陆小凤不解:“那为什么不干脆用龟息之法?”
花满楼道:“龟息之法只能适用短暂的时间,一般都用来逃命,但是我听说这香焚珠靠养香娘一代代传吐香,必须在合适的自然条件下,百年才能孕育一颗,而且一旦催发就会让人一直陷入沉睡之中。不过我也没见过。”
“所以这珠子就是跟沉醉一样的毒物咯?”陆小凤甩了甩手上的鸡皮疙瘩,幸好没去碰那花。
花满楼蹲的久了腿麻,扶着他站起来:“不一样的,沉醉不解人就死了,但是用了香焚珠的人不会死。”
陆小凤瞅了瞅这温泉,刚刚觉得还挺美,现在仿佛是吃人的妖怪了,拉着花满楼就要离远点:“一直睡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了。”
花满楼叹道:“也不一定啊,假如恨一个人恨到不行,又因为其他原因不能让他死,就把香焚珠给他,让他在最美好的梦境里陷入沉睡,是一种甜蜜的折磨,也是慈悲的惩罚。”
陆小凤听得张口结舌:“花满楼,你怎么会有这种古怪的想法?”
“不是我。”花满楼揪他的头发,“是书上的故事,据说香焚珠是一个制香大师发明的,这位制香师出身名门大家,却被青梅竹马的同伴陷害,家破人亡,他临死之际,那位已经成为天下第一制香师的青梅竹马却悔不当初,想要跟他共赴黄泉,但是被他拒绝,以香焚珠相赠,一个赴死,一个长眠,从此天上人间都不复相见。”
“后来呢?”陆小凤听得入迷,“那个青梅竹马的死了没有?”
花满楼压低了声音道:“他当然是自己死不了的了,但是有一天他的弟子们就把他活活烧死了,据说烧了三天三夜才烧完,烧的时候一股异香绵延十里不绝,而且香气朦胧中似乎能听到有两个少年谈笑打闹的声音,当时在场的人回去之后都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没命。所以才取名香焚珠,毕竟这珠子原名什么也只有先死去的那个制香大师知道了。”
陆小凤咽了口口水,深山老林里听这种故事也是够惊悚。然后他一抬头就看到了花满楼促狭的笑。
“好啊你花满楼,”他扑上去就挠他痒痒,“你竟然故意吓我!”
花满楼自然要躲,一边笑一边保护自己的痒痒肉不落在某个趁机揩油的人手里:“哪里是我故意吓你,分明是你胆小,陆小凤竟然怕鬼故事,这说出去谁信。”
暗风找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少爷和姑爷在月光下你追我赶闹成一团的身影,隔老远都听到他们黏黏糊糊的动静,无奈地蹲在房顶上掏了掏耳朵,试探了好久才找到机会喊出声:
“少爷,我们找到一间书房,你们要不要来看看?”
我们现在是误入鬼庄,是在找线索查案子好么,麻烦你们有点气氛,这一天天如胶似漆的我们这些没家室的看在眼里真是很心酸了吧。以前大家一起都没家室的时候,少爷去哪儿可是都跟我们一起玩耍...额,说笑的。
唉,姑爷娶进门,暗卫扔过墙。
竟然有一丝淡淡的嫉妒。
花满楼扯了把陆小凤的脸让他站好,自己整了整被他蹭乱的衣服,才严肃认真地回答:“嗯,我们马上过去。”
双标不过花七少。
书房在前厅后面,单独的一座三层小楼,一圈翠石栏杆围着,同样有绿藤缠绕其上,门前零落扔着五颜六色的石头,嵌在土里,东一块西一块倒是很别致,大概已有几十年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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