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了一圈,给了街边的小乞丐一锭银锞子,让他回花府给花满楼报个信儿。
小乞丐喜滋滋接了,还跟他打趣:“诶,陆大侠,什么时候发喜饼啊?”一早听说陆大侠和花七少要成亲,江湖上可是轰动了好久,但是两位当事人神出鬼没的,而且也不理会传言,传来传去搞得大家也不惊讶了,现在还都挺期待。
陆小凤心里仰天大笑,面子上绷着脸训了一句:“多话,传你的信去!”
小乞丐咬了口银锞子,一溜烟跑:“对了陆大侠,我们帮主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大家都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啊!”
陆小凤站在原地乐呵了半天。
被所有人祝福的婚礼,很好。
......
东郊是皇陵所在,附近离得不远的村子很少,再往外是连绵不断的山,司空和盗无本来以为这川宁观会隐匿在群山之中,毕竟他们在京城待了这么些年,从未听说过这名字。
但是没想到余喜随便找了个人一问,竟然就在皇陵附近的一座村子里。
“怎么回事?”司空想不通,如果这么好找,为什么从来没听人提过。
余喜问的那个人是个老大爷,花甲之年,老当益壮,正扛着锄头准备去田垄上松松土,闻言笑道:“小伙子啊,这川宁观又不出名,而且这里平时也没多少人来,就算来了个在观里歇脚的,也都只知道那是座善堂,我们平时都不叫它川宁观的。要不是你们问啊,老头子我都快忘了那地方还有个名字了呢。”
司空砸吧了一下嘴,还挺有道理。
老大爷给他们指了指方向,众人沿着解冻不久还有点湿乎乎的田间小径往村子里走,除了不走寻常路在石头上蹦蹦跳跳的余喜,盗无他俩的鞋子上都沾了些泥。
村子的西边,与皇陵遥遥相对的是一座尖尖顶的房子。四角飞檐,红柱挺立,像个三层塔的形状,用一个小院子围起来,一扇柴门挡住了里头的风景。
盗无大概近乡情怯,站在门前愣了一愣。
他对父母毫无印象,唯一有记忆的家人就是祖父风兰庄,世人都道成阳候之子醉心玄学,不求正道,有负成阳候之名。但是实际上真正认识风以宣的人却是寥寥无几。盗无为朝廷做事以来,现在也算是品秩不低,但是朝中同僚,最多会提一提成阳候,却从来没人提过风以宣。
现在一想,脑海里似乎还是有一些浅淡的印象。
他记得很小的时候跟爷爷在练武场待着,总会有人急急忙忙来叫爷爷走,然后等爷爷回来的时候都会很担心。他最开始的时候问过几次他的爹娘去哪里了,爷爷总是说他没有娘,却不提他爹的事。后来家中变故,去青冥山之后再听旁人提起风家的事都会稍带一句说风以宣不肖子孙。但是他仅有的印象里,爷爷对爹从无怨言,倒是对他的母亲似乎不喜。
司空拍拍他的背:“别想了,进去看看就知道。”
然而话音刚落,吱呀一声,柴门自己从里面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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