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山行心里明白苍与白雪飘之间的感情,苍对他爱之深责之切,亦师亦兄地督促着白雪飘的成长,白雪飘对兄长甚是崇敬,却嘴里始终不愿放软,总爱吊儿郎当地耍点嘴皮子。
苍贴近他的耳尖低声道:「今晚等我。」
抬头就看到苍眼里带点露骨的眼神,翠山行只得把头埋进他怀里,感觉到起空气中飘淌着苍的温度,以及他留下话语的含义,双颊悄悄地染上了粉色,唇边溢出一丝满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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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山行果真去教白雪飘弹奏琵琶,最初几次白雪飘学得还算用心,但后来已经没什麽耐性了。
「雪飘,你心神不稳,这样是弹不好一支曲子的。」
过了一会,只听得白雪飘说:「小翠,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想学琵琶,果然是个藉口。翠山行叹了口气道。
於是白雪飘将他的故事娓娓道来。原来白雪飘在外头结识了一个女子,名唤玉婵宫,玉婵宫美若天仙,花容月貌,娇美动人,却不幸自幼因家贫被卖进青楼水无月,成为水无月第一舞姬。水无月老板视财如命,自是想利用玉婵宫的姿色为青楼赚进大把钞票。白雪飘於茶馆邂逅被流氓欺负的玉婵宫,又见她身世可怜,便时时到水无月探望她,两人来往个多月,发展出一段旖旎的感情……
翠山行愈听愈是感到不妙,待白雪飘终於说到最后:「我希望为她赎身。」翠山行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深深地叹了口气:「此事万万不可。」
「为什麽?」白雪飘激动问道。
「雪飘,若是可以,那为什麽你找我而不找苍呢?」
「苍哥一定不准……」
「那你可知道他不准的理由?」
「因为玉婵宫是青楼女子……苍哥一定会觉得会玷污了玄宗的名声。」
「那你可又知道,玄宗的名声代表了什麽?玉婵宫是什麽出身,什麽女子,你怎地不清楚?玉婵宫艳名远播,到水无月去一睹芳蓉的人多如过江之鲫。若玄宗为她赎身,这教玄宗往后的面子往哪儿放呢?」翠山行话说得轻柔,却是一字比一字重。玉婵宫的芳名连他这个不沾风尘的男子亦有所耳闻,却万万没想到白雪飘竟然陷进去了。
白雪飘觉得翠山行的一字一句敲在他的心上,敲碎了他所有的愿望,却再也忍不住,语带硬咽:「她真的很可怜,她从小就见尽了世间的人情冷暖,每个人都是了她的美貌才艺而来,却没人关心她的悲伤过去,没人想到这麽一个女子孤苦伶汀,也是需要别人关心和同情的。我日日夜夜都思念着她……」
哪一个青楼女子不是看尽人情世故?翠山行心里叹道。
「翠哥,我不求跟她有什麽结果,我知道你们决不会赞成。」白雪飘拉着翠山行的衣袖,脸色苍白,话语里几乎带了恳求的味道:「我只是希望,让她走出青楼这个牢笼而已,只要能帮得了她,我做什麽都愿意……」
翠山行看着白雪飘红通的双眼,心中总是不忍,轻轻抚过他的头:「这事,我帮你想办法看看吧。」
翌日,翠山行便去望天古舍找墨尘音,问他对於此事的意见。墨尘音心思灵巧,很快便道出了重点:「只怕玉婵宫欺白雪飘良善,故意利用吧?」
「我也是这麽想。可是白雪飘已经陷进去了,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事你有跟苍说了吗?」
翠山行摇了摇头道:「这事他若知道,只怕白雪飘连家门也出不了。」
「唯今之计,不如亲自去见玉婵宫一趟,劝她住手吧。」
翠山行於是便遣人回府告知今晚在望天古舍过夜,翌日再回去。翠山行与墨尘音素来交好,时而秉烛夜谈,玄宗家亦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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