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就是一阵兵荒马乱。
对于认我为帝,布雷他们自然是老大不愿意。但老皇帝清醒得太突然,走得更突然,根本没给他们留下反对的机会。皇帝遗命言犹在耳,国书白纸黑字,大家都是体面人,不好公然耍赖皮;但要他们就这样拥护我登基,又不太甘心。
还是我先说话了:“陛下魂归天国,请通知大主教前来为陛下行祷告仪式,我们也该立即开始筹备葬礼。”
不出意料地,谁都没动。
布雷:“明天即是五月节庆典,全帝国都沉浸在节日的喜悦之中;我建议我们先把悲痛之情压在心底,节日之后再公布这个令人心碎的消息。”
乌尔斯立即附和道:“我同意布雷大人的意见。五月节是民众感沐神恩的节日,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引起人民的混乱和恐慌,影响到神的荣光。”
可能我终于从热恋的低智状态中恢复过来,可能我把他们排除出怀疑范围后,终于可以平静地审视他们;我终于发现,这些人的心思都直白赤裸地写在脸上,我甚至有些不明白,之前为什么因看不清他们的目的而头痛。
他们不想揭竿造反,但也不想我当皇帝。
马特他们之前为了对抗布雷,不得不站在我这一边;现在真到了王朝改姓的当口,态度又迟疑暧昧了起来。
我慢慢道:“五月节的庆典要持续十天。现在五月的天气,你们打算把陛下的圣体捂到什么时候?”
马特:“王宫有冰窖。”
我有一种近乎窒息的感觉,几乎说不出话来——很久之后我才意识到,这是因为愤怒。
“一天,我只同意隐瞒一天。明天祭典结束后,立即对外宣布,组织葬仪。”
布雷盯着我。
我与他对视,毫不退让。
最终他向我欠一欠身:“遵命,殿下。”
五月节祭典有千年的传统,今年这个可能是千年来气氛最诡异的一次。
祭典由三方主祭:皇帝、玫瑰堡的领主、主教。
皇帝,死了,别人还都不知道;我呢,是名义上的皇储,实际上的皇帝,但谁都不承认。
玫瑰堡公爵,那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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