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连走后,周池羽让人请来了太医院的陈太医,“拜见公主殿下”,周池羽笑道,“陈太医不必多礼”,“不知公主找老臣何事?”,陈太医年有六旬,灰白胡子,佝偻着,拱手说道,
“当日我母妃得以沉冤昭雪,陈太医功不可没,只是,彼时风头浪尖上,不好张扬,所以没有重赏陈太医”,周池羽命太监抬了一箱东西进来,
“素闻陈太医对曦之书法和方大家的画颇为赞赏,本宫恰巧有些收藏。好花应赠懂花之人,放在这里也是蒙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赏给陈太医”,
陈太医扫了眼箱中的书画,是多少痴迷的人梦寐以求的珍品,婉言谢绝道,“当日,老臣不过是向圣上禀明实情,微薄之力,愧不敢受”,
周池羽负手往前走去,淡然道,“陈太医可知本宫去骨赫和亲之事”,“略有耳闻”,陈太医颤巍巍道,“老臣常年在太医院,所知不多,不多……”,
宫里的人见风使舵的人不少,陈太医自恃清高,虽非趋炎附势,但年纪大了,不过想明哲保身,到日子求个告老还乡而已。
好个狡猾胆小的老狐狸,周池羽轻嗤,生怕惹事上身,“所以本宫是带不走这些书画的,既然陈太医不愿接受,那就只有……”,
“明开,将蜡烛取来”,周池羽吩咐太监取来烛火,她在箱子里挑挑捡捡,“选哪副好呢?是曦之小篆,还是踏春行,亦或百美图呢?”,
那书画在烛火上方晃动着,火苗每晃动一下,都让陈太医心疼的直打哆嗦,喊道,“使不得啊,公主,尤其那副百美图是先朝大家留下的绝笔,世间难求,世间难求……”,
周池羽手中独留百美图,其余命太监放回箱子里,露了些孩子气道,“本宫开了个小玩笑,陈太医切莫在意,书画珍贵,自是妥善保存才好”,
“妥善保存才好,才好”,陈太医念叨着,心思飘忽,只是方才展开的三幅书画,已看的意犹未尽,眼睁睁看着箱子合上,抬走。
周池羽随手把百美图摆在案上,缓缓卷开,“不如陈太医给本宫讲讲,百美图如何世间难求?”,
“老臣愚钝,恐怕口舌不利”,周池羽听到陈太医的话,不由轻皱了眉,但见他哆嗦着走过来,痴迷的眼神望向画卷,这才展眉笑道,“无妨的”。
但凡痴迷某物者,讲起心头所好,无不是口若悬河,陈太医神采奕奕,哪有半分口舌不利的,周池羽也不点破他,只是在旁听着。
“陈太医不说,本宫还不知这其中如此多精妙之处”,周池羽笑道,“公主过奖”,陈太医发浊的眼珠子透亮,满脸喜色,
周池羽命人收了画卷,这才若无其事地问道,“那日,本宫面见父皇时,看到陈太医奉上的丹丸,色泽香味皆非凡品,听闻是个道长所炼的?”,
陈太医脸色变了变,轻叹了口气,“老臣不敢多话”,果真是老来怕死,周池羽按捺着性子,问道,“那道长如何进宫的?”,
陈太医几番隐忍,终是忍不住叹道,“那道长是皇后娘娘引进宫的,皇上服了第一颗丹药后,当夜便能下榻,是以对道长大为器重,殊不知……”,
重重叹了口气,陈太医不再往下说了,周池羽如何猜不到,接着道,“下药立见奇效,只是,恐怕用药过猛,只会伤身!”,
“皇上龙体,老臣不敢多言”,陈太医心中惊讶,这昭宁公主果然聪慧异常,当下,又多了几分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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