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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是……安然无恙?

        半刻之后他再度疑心自己有目盲的危险。

        因他看到了可能是因眼上生翳而瞧着像是色泽变浅的发丝。

        那发丝纤长,碰触时柔滑至极,如果掬在掌心势必顷刻滑脱,指端则缠绵着细腻清凉。他想象着这种感受,心随意动一试,触感一如所想,甚佳。

        被他闹醒的翳流教主慢慢坐起,最后一缕发也连带着从指缝中滑开。他竟有些舍不得,两指一并把那撮发丝缠住,回过神才觉荒唐极致。

        南宫神翳没有动,即便头发被首座抓个正着,不得不撑着一个相当不好受的坐姿。他像是细细感受着握发举动里流淌的盎然生气,一分愕然须臾就化作了十分的愉悦,冰雪融水般在唇角流淌开来。

        慕少艾是欣赏美人的。

        是欣赏还是喜爱,他向来分得很清:欣赏是观物相而不动心;喜爱是观神|韵而长牵念,欲相生。

        但这一刻的认萍生却不怎么能辨别。

        灯烛并不明,朦胧映着无双面庞,如凛冽冬雪融成一泓温温润润的清池,俊美得惊心动魄。但双唇寡白如病,枯败中孕育的美色自不比往日肆意妄为的艳红好看。

        他低头看缠在指间的发丝,黑中夹白,苦水渐次涌入心扉。

        南宫神翳将发丝解开,倒了杯水,他的手难以抑制地颤抖着,以致几豆水珠溅在杯外:“我刚还在算你这回要贪睡到几时。”

        认萍生没有接,他嗓子还很难受,但不如哽出言语难受:“你本可以不去。再饮无尽,毒上加毒……咳,要提早到地府报道也该和我打声招呼。”

        “此行本在我计划内,以整顿教众、削弱邙者,不能错放。”南宫神翳意会到若不交代详尽这人就不肯饮水,把瓷杯搁在一边,略一迟疑续道,“医半心之疾需一味奇药,但此物罕见。那名少年恐等不及,用他物暂代或可延寿,也是一举两得。”

        他们本该是同一种人,为达目的,宁愿赌命——他人命,己身命,无所谓同与不同。但却实有差别……

        昏黑为烛光驱散,他亦压下始终难消的那寸猜忌,探过认萍生脉息才肯安心。

        “纵使我不去,你若知详情会不去吗?怕只会以命相争罢。认萍生,你真当我看不出来你对那名少年有多么上心?且——”他意味不明地一嘲,燃上安神盘香,端着小炉移近,升腾香雾恰好一错,难挡其中深究,“远超一名医者应有的上心。”

        认萍生失语,匆匆抿了口茶。他睡了几日,没精力演戏,又或者是觉得此刻再多伪饰也无法塑造出一个能欺瞒翳流教主的认萍生,启齿问了一个慕少艾很想问的问题:“那教主对我如此上心又是在图什么?”

        “图你。”

        他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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