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那条直路,无论向前还是退后,总会绕回原先的地点。因此三人离开正路,拨开右手边的杂木,向林间涉去。在无路的林地走了一阵,三人撞见一条水流湍急的小河。再沿河往下游行去,便来到一片原野之上。暮色垂落,放眼望去是大片的稻田与散落着二十来户人家的小村庄。
“谢天谢地,总算是找到落脚的地方了。”刘子安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道。
宝禾先生敲开了某户农家的屋门,解释了流落此地的原委。三人被领到村长家中,打算在那里借宿一宿。
村长是位七十来岁的老婆婆,一个人住着间宽敞的大房子,弯腰驼背,脸上沟壑纵横,可眼眸却十分的澄澈,仿佛湖水一般,时间愈久愈发的清亮。
“承蒙照顾,在您这里叨扰一晚。”宝禾先生说罢,向老婆婆深纳一礼,刘子安与阿宁也学着他的样子垂下头。
“旅途劳累,几位不必拘礼,随便坐吧。”老婆婆一面还礼,一面语气慈和地说道。
她不仅为三人提供了卧具,还款待了他们一顿餐饭。她的几个孙儿住近邻,到了饭点便端来了蒸好的白米饭,腌萝卜和蔬菜汤。
“小姑娘来我屋里凑合一宿吧,两位小哥也早些休息,今天你们累了一天了。”老婆婆道。
刘子安点头称是,宝禾先生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手中的笔,向老婆婆问道:“向您打听个事。您有没有听说过蓝色的草?”
“蓝色的草啊,当然听过了。”老婆婆笑道,“不管听过,我还吃过哩。”
“是不是这个?”刘子安拿出先前放在包裹中的蓝草,问道。
“可不就是它吗?没想到居然这么早就成熟了……你们看看就行了,可千万别沾嘴。”老婆婆嘱咐道。
阿宁有些奇怪,问:“为什么不能吃呢?明明味道很好啊……而且您之前也说过这东西是可以吃的。”
“哈哈哈,看来你们已经尝过了。”老婆婆笑道,“那东西名为‘玩笑草’,顾名思义,就是它的药效跟开玩笑一样……”
“开玩笑?”刘子安听得有些不明就里。
“是啊,每个人吃了它所表现出来的效果都各有不同。有的人吃了它,体毛会变得格外旺盛,看上去跟野人一样。有的人会变得只有拇指那么大,当然也有人会变得比树还高。还有的小伙子吃了这玩笑草之后变成了大姑娘……”老婆婆边说边笑,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这么危险的东西,你们居然还留着?”阿宁瞪大了眼睛,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刘子安和宝禾先生赞同地点了点头。
“诸位多虑了,玩笑草一年只熟一季,而且它的药效只有7天。”老婆婆解释道,“这也算是我们当地的一个传统,每到愚人节的时候,年轻人们就会拿玩笑草来开玩笑。”
“‘愚人节’又是怎么一回事?能否请您详述一二。”宝禾先生看上去对这愚人节兴趣颇深,看样子是想把这写进自己的《旅中书》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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