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恨恨地骂道,但手中的鞭子却是停了。
那人见有戏,忙道:“大爷,您当差时间太久,不了解地面上的情况。现在啊,这等买卖正红火得紧哩!前些年战乱,不知多少人家因养不起孩子,求爷爷告奶奶的,打算把那孩子卖几两银子,让日子好过一些;除此之外,日子穷苦,有些人就拿孩子当出气筒,生下来成天的往死里揍,折磨得那些孩子生不如死。啧,可怜啊。有不少孩子都是自己偷跑出来找我的,为的就是临死之前能过上几天好日子,下辈子投个好胎。”
牛头冷哼道:“国有国法。难不成你们的官府是吃干饭的?”
“管他怎的?前些年乱,官府管不着。近些年,嘿嘿,不瞒您说,买主就是以那帮人为首呢。明镜高堂,屁话!枉为父母官!那辈别的不甚精通,但这吃人的勾当讲究却多着呢!叫什么两脚羊?而且有喜欢吃老瘦者的,要的就是那柴劲儿;还有偏爱醉酒者的,吃的是肉里的那份酒香……嗜好之繁,一时半会儿小人都说不过来哩。这么跟您说吧,凡是那想要加官进爵的,哪个不要孝敬上司几顿美味?故此,我才敢这么夸海口啊!”
那厮讲得头头是道,由不得牛头不信,于是放缓了脚步,在那里细细沉思。
“这种家伙就该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啊!”刘子安在心里喝道,不过嘴上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牛爷,您看……”那人小心翼翼地问道,一副奴才相。
“你刚才所说……可说话算话?”
那人见牛头这么说,知道事情成了,大喜过望,忙道:“绝对啊!小人上刀山下火海都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每日必定送上一对童男童女,以表谢意。”
“先别高兴。这事也不好办……你先说说你们那地方有跟你同名同姓的没有?”
“有!有!我家庄上正有一人,与我同名同姓。那家伙就是个烂人一个,贱命一条!牛大爷……”
“行了,既然你有这份心,就不必去上刀山下火海了。”
“谢谢大爷!谢谢大爷!”那人连声道。
刘子安虽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人沿着来时的路扬长而去,心中愤懑不已。
“没想到地府也玩这一套!”刘子安心道,“如此说来,这世间岂不是有许多枉死之人了?真是可恨!”
然而,即使心中再怎么不满,他还是要继续前行。
不知行了多久,刘子安远远地望见一座城池,宏伟华丽,然而却隐在一片黑雾之中,像是鬼城一样。
刘子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怕什么?横竖也是个死人了!难不成还能死得更透?”刘子安给自己鼓劲。
从刚才看到牛头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自己这恐怕是到了地府了。即使不是,也是个与地府极为相像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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