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二人左右两侧下首,尚坐着三四名服饰花样略比太子妃稍逊一筹的美女,楚清溪定睛一看,不管是这大辽太子妃也好,还是她下首坐着的那些女子,并无一人是她要找的人。
楚清溪心中稍安,最起码眼前赵宁并未成为此人姬妾,可随之她心中又陡然升起一丝牵挂:“可安泰不在这里,她又会在哪里呢?”
只听座上耶律花喇开口道:“听说你打败了乌卢本?他可是我契丹有名的武士。你,叫什么名字?”
楚清溪暗道:“如今我孤身入辽,只是为了寻找安泰。眼下既然是你的地盘,我少不得只好忍气吞声,且与你虚与委蛇一番。”
当下她抱拳道:“在下奚清,见过大辽太子殿下。”,她将自己的名字“清溪”二字简单颠倒了一下,即隐去了自己真实的姓名,又能给赵宁以暗示,若是能够得知自己前来寻她的消息,可可以设法与自己接头。
耶律花喇大笑道:“奚清?你是西夏人?”
楚清溪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衫,沉声道:“是。”
耶律花喇目光一闪,又道:“方才看你那一手鞭法,可不是出自西夏那边的啊。”
楚清溪一怔,她没想到这个辽国的太子,竟然亦对武学颇有造诣,当下她心思急转,应道:“在下虽是西夏人,但在下的师傅,却是宋人。”
耶律花喇摸着自己的虬髯道:“哦,却不知令师尊姓大名?”
楚清溪肃容道:“家师严令,不得透露他老人家只字片语,在下幼时既立下重誓,故而失礼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自古中原武林之中,的确不乏一些隐世高人,不喜为人知晓其行踪身份。是以楚清溪这般回答,非但没有引起耶律花喇的不满,反而更加引起了他的兴趣:“奚姑娘你这次入我大辽,所为何事?”
楚清溪暗道:“他若是知晓我为了安泰而来,必定会百般阻扰,如今安泰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我且与他周旋周旋,以待时机。”
她心念及此,于是便随口胡诌道:“来这里寻找我爹。在我三岁那年,我爹就抛下我娘走了。我娘临死前告诉我说,我爹来自草原,如今我娘走了,我自然得来寻她,亲口问问他,当年为什么要抛下我们母女独自走了?”
耶律花喇闻言,不由得大笑道:“那你爹叫什么名字,你说出来,孤帮你找!”
楚清溪故作愁容道:“我也不知道我爹叫什么,只知道我娘叫他雄鹰。”,这草原上的男子,从来都喜欢自比为雄鹰,是以楚清溪随口胡诌,顿时让耶律花喇张口结舌,这草原上叫雄鹰的男子多如牛毛,又岂能分辨出哪个是眼前这个奚清的亲爹!
可是当着众人的面,他又不能改口说方才他所说的都是戏言,是以只好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含糊其词道:“慢慢找,一定能找到。”
他浓密的睫毛扑闪了几下,黑亮的眼珠子已经落在了楚清溪脸上:“你武功好,长的也好,孤喜欢你。只要你愿意,孤现在就去禀明祖母,父皇,让你当孤的妃子。”,他指了指那些身穿华服,搔首弄姿的女子,自豪地道:“这可是一般人求也求不来的尊荣。”
楚清溪看着他那张颇为自得的脸,恨不得狠狠甩他两个大耳刮子,好教他彻底清醒一番。可如今赵宁尚且下落不明,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若是轻易打草惊蛇,岂不是坏了通盘计划。
于是她强忍心中怒意,抱拳道:“奚清多谢殿下美意。只是当日奚清在娘灵前发过誓,找不到爹,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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