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时候却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
少了,那一直跟在后面奔跑的脚步声。我心里一慌,猛然回头去看,律超他站在远远的,河堤中间的地方,离我那么遥远。
我记得当时一下子就摔倒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许多学骑自行车的人都是这样,以为后面有人扶着的时候,骑的特别稳当,可是当一回头发现后面早就没有人的时候,好像就会变的根本不会骑车一样,砰一声栽倒。
那条长长的河堤,在记忆中像是一条无头无尾的单行道。
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前方也没有去路,而且,当我从摔痛了自己的地面上爬起来之后,我已经回不去了。
律超站在路那一边,就那样遥远的看着我。
我再也无法靠近他,但是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律超来的时候带来了粥,里面有熬成了半透明的碎白菜叶,还有细细的肉丝。我一闻香味就知道不是外面买的,马上紧张起来。
「这事你告诉朱伯伯了?」
「没有。」他说:「于婶过来送请柬,她儿子要结婚了。我说你很想她煮的粥,她特别高兴,又下厨煮了一大锅粥才走的。」
他脱了外套,洗过手,把粥替我盛在碗里。
「还没凉,趁热喝吧。」
我尝了一口,粥的咸淡香味,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于婶的儿子……是叫大刚吗?」
「不是,那是大儿子,这次是小儿子结婚。」
然后他没再说什么,我也没说话。
粥应该是刚熬好的,那种新鲜的口感不是凉了以后再加热可以比拟的。
喝完了一碗,他问我:「再给你盛一碗吧?」
「不用了。」
因为外伤引起炎症,高烧才退了不多久,舌根发苦,粥是很鲜美,但是我咽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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