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祁天目不转睛地看著眼前的人,他还在笑,不似平常那般带著几分嘲弄,不似醉得迷乎乎的傻笑,不是讨酒时低声下气的笑,是他第一次见的,有种超然而去般的微笑。
他道:“有时,死比生好。”
说罢,收起笑,喝起酒,那麽入迷,一切都被杜绝於外。
路祁天问过他为何那麽爱喝酒,他说酒是圣物,是忘情药,饮下可以置身於世外。问他是什麽时候开始爱喝酒,他说时间久远得已经记不清。
“怎麽样,心情好些了吗?”
正看著某人陷入沈思,却听他突然之语,路祁天愣了半晌,才醒悟过来他方才是在安慰他,於是再看向那酒鬼时,胸口难抑地隐隐发烫。
“谢……谢谢。”
宋止行转头对他笑:“要谢,就背我回去,我,醉了。”
说罢,人趴在桌子上,竟真的睡下了。
路祁天哭笑不得,这人酒品不是一般的好,刚刚平静得跟平常没甚两样,现在说醉就醉。
无奈之下,付过酒钱再吩咐夥计备上几壶酒,待小心背好这醉鬼,接过备好的酒,他这才走出酒馆,这时,日下西山,炊烟嫋嫋,该是,回去的时间了。
走在人流散尽的街道上,时不时扶好背上的人,拎在手中的酒壶发出当当的声响,微风拂来,这一刻的宁静,让心中再刚硬的男人也不禁轻柔。
脚步更轻了,脸上的表情更柔了。
第二日鸡啼声一响,路祁天便爬起来洗漱准备餐点了,待他下楼端来白粥小菜走回屋里时,一向赖床的人竟已经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
路祁天先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走到一边沾湿洗脸巾拿去给他。
“今天起得真早。”
“嗯……”用洗脸巾搓脸的人发出迷糊的声音。
“正好我端了早点上来,你先吃些,不吃不准喝酒。”
“嗯。”
路祁天知道禁止他喝酒根本没用,便只有想尽办法让他能够正常吃三餐,至少能让肤色看起来好些,别这般弱不禁风。因而一向对宋止行忍让的他,在吃的方面就绝对严厉,任宋止行如何耍赖威逼都不管用。因而时间久了,宋止行也只能乖乖听话。
擦完脸,宋止行依旧是把手一伸,让路祁天把洗脸巾拿走,自己则在床上蹭蹭,待意识清醒些才慢悠悠下床。
等到路祁天收拾好走回来时,他人已经坐在桌前,倒出暖壶里的一些白粥,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起来,喝一口眉间的褶皱便多一道。
“没味道。”
见路祁天看他,宋止行含著嘴里的粥,口齿不清地道。
“暖粥养身。”路祁天笑笑,自己也坐下为自己倒了一碗吃了起来。
以他的大个子饭量是很大的,以往他都吃馒头当早餐,易饱不易饿,但宋止行嫌馒头难咽,往往只吃一两口便不肯吃了,於是他只好改喝粥,煮得软软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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