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颂斟酌好了言辞,才特诚恳地看向白知荣,说:“不是因为致淮。……我只是担心,你不喜欢我,就不会好好工作。……我怕把工作搞砸。”
白知荣想说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你装什么三好学生,但是想想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他发现池颂……好像真的没撒谎。
他应该是剧组里最早起床的一批人之一。
他的剧本上满满都是用心的批注和勾画。
他总是在闲暇时跑去和导演交流戏。
宾馆的隔音不是很好,住在他斜对面,白知荣总能看到他屋里的灯亮到很晚,总会有台词的声音从他的门缝底下飘出,钻进自己耳朵里。
池颂平铺直叙地说出了他的真心:“我是真的很喜欢演戏,所以希望什么都做到最好。”
白知荣沉默半晌,机械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了。
白知荣失眠到半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了,买了两杯紫米粥,提去了化妆间。
他先去看了看蔡晴晴的妆面,提了几点意见后,又来到了池颂跟前。
他问:“吃早饭没?”
池颂今天起得有点早,就如实答道:“……还没呢。”
白知荣把一杯紫米粥连同吸管一起丢到了池颂怀里。
不等池颂表示感激,白知荣就飞快转向了化妆师:“他今天的衣服不大适合这个眉形,给他修一下。”
池颂的化妆师已经习惯每天早上被白知荣寒碜一下了,麻木地反问:“怎么修?”
白知荣从化妆包里拿出眉笔,贴近池颂,简单勾勒了一下他的眉,准确地画出了一个大致的形状。
池颂小声说:“谢谢。”
如此近距离地接触,白知荣一闻就发现,池颂用的漱口水和宋致淮用的是同一个牌子的。
但白知荣却奇异地没什么吃醋的感觉了。
宋致淮的方方面面已经渗透在眼前这个人的骨子里了,漱口水、香水,包括吃饭时先喝汤的习惯,都和当年那个让他迷恋的人无比相似。
他生平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宋致淮已经距离他那么远了,而只有眼前这个人,才是属于宋致淮的另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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