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怯被骂的眼睛都迸出红丝了,想想自己口袋里的钱,想想希声的诊断书,刘怯硬是咬牙压下了火气,一字一顿地想跟她讲讲道理。
“大姐,是您儿子走路不看……”
话还没说完,那女人好像被多称了十斤一样,脸涨得通红指着刘怯就骂“我家宝贝儿不懂事你个野孩子也不懂事啊!骑个破三轮儿还挺厉害啊,我告诉你,今天不赔个两千块钱别想走!我家宝贝儿从小到大……”
那女人好似演讲一般,唾液横飞地指着刘怯鼻子骂,骂的振振有词有理有据,时不时还询问一下观众意见“我说的对不对啊,你们说对不对啊,这种人肯定有妈生没妈养啊……啊!”刘怯一巴掌扇了过去。
刘怯可从没不打女人的原则,对付这种人,刘怯扇巴掌扇的一点都不手软,只是可惜了手上没指甲。不过刘怯向来不喜欢欠陌生人东西,质量不够那就用量补,所以刘怯趁那女人怔楞时又狠狠补了两个大巴掌。
补完之后刘怯蹬上三轮车就跑了,那女人忙上去追刘怯,可惜脚上一双劣质高跟鞋无法承受这种爆发力,啪嗒一声鞋跟断了。那女人前仰后摇的好不容易稳了身形,刘怯早不知跑哪去了,气的那女人脱了那只断鞋气急败坏地往刘怯消失的方向扔。
刘怯蹬着三轮车没直接回孤儿院,绕着外围走了两圈才回去。脸上的刮痕已经长出了软疤,浸着汗痒痒的,很不好受。
刘怯回来先洗脸洗手,洗完了就跑去厨房吃饭去了。今天事太多了,回来的比平时都晚,只能吃剩饭。好在院长奶奶和嘉树心疼他,每次都给他留饭。
刘怯过早经历了生离死别这些所谓人生之苦,被命运戏弄的人也没什么资格伤春悲秋。只是苦也分轻重,刚刚被生活择出来面对成年人世界的刘怯其实还是嫩了点,迫切需要承认与肯定,刚有了好开头刘怯虽不至于天真也会小小的产生一点对未来的向往与期盼,可还没来得及得意忘形就被生活狠狠给了个大耳刮子。命运就像在捉弄一只蟋蟀,高兴了喂点吃的,不高兴了把人腿脚都给卸了。
刘怯被这一巴掌打的发蒙,也看清了自己的实际位置。那个臭□□还真是说对了,自己就是有妈生没妈养的野孩子,可都是从娘肚子爬出来的,哪来那么多咄咄逼人又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嘉树出来时就看到刘怯端着个大铁饭盒坐在长椅上吃的认真。刘怯最近累的狠了,脊背筋肉紧密,瘦而结实,露出来的胳膊脖颈晒成了黑小麦色,鬓角淌下的濡湿汗水缓缓滴落,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年轻人独有的活力与一种危险的生命力。
嘉树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不期然看到刘怯脸上的嫩疤。
嘉树眉毛一皱,这疤的弧度与造型很明显的表达出“我是指甲划出来的”,那么问题来了,哪个长指甲不怕死的打他?想来肯定是在外面起了什么冲突。
刘怯秉承先发制人的原则,主动开口解释顺便装个可怜“今天特别倒霉碰到个泼妇,被抓的可疼了”
嘉树眉毛皱的更紧,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可这脸上的伤可是货真价实的,故而嘉树虽然疑惑还是翻出了伤药要给他抹点药。
看到嘉树一脸凝重拿着药过来,刘怯差点笑出声“这么点伤也要上药?你可别把我当成希声那种小娃娃”
嘉树白了他一眼“爱上不上”
刘怯脑瓜子一转,龇牙咧嘴开始叫唤“哎呀,我脸好疼,会不会得破伤风啊”
嘉树又白了他一眼,认真用棉签蘸着药膏涂抹伤口,伤口狭长,嘉树几乎一笔带过,涂药涂的相当有水平。
孤儿院孩子多,哪个十多岁的孩子没摔过胳膊腿脚擦破个皮的,院里赵阿姨人高马大哪哪都写着女子哪里不如男,相比较而言,大家还是更愿意找举止斯文的嘉树哥哥帮忙擦药。嘉树经过这么多年的临床操作,擦药技术相当炉火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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