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熏然早上到了局里,看到桌子上躺着的一张明信片上绘的巨大蛋糕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其实父母几天前就来了电话,跟他说虽然自己一个人在新市,但过生日也不能马虎,不管怎样至少也得自己下碗长寿面吃。当时李熏然连声应“好”,可刚放下手机听到身后黄队一喊“出警”,他就直接把生日和面条的事情丢得一干二净。
——直到此刻。他把明信片翻过来,“生日快乐”四个大字直直撞进了李熏然的视线。不去看寄信人,也不必在意邮票和发出的地址,瞟到这四个字他就知道是凌远。凌远喜欢用手写字,而且字写得尤其漂亮。李熏然再仔细看了看,终于哭笑不得地确认凌远在这张卡片上正经对他说的只有这四个字,想来那人从前给他写过的各式卡片情书,甚至是粘在冰箱上叮嘱他吃饭换药的便利贴上的字都比这明信片上的字来得多。
但天地良心,凌远真的不是故意偷懒,如果可以,他倒是乐意把前段时间才写邮件发给李熏然的《烟之外》手抄一遍,不但省事儿,而且也是两人的专属情话。但瘦瘦小小的明信片背上贴了邮票写了详细地址和人名后,留给他写字的地方真的不多。凌远看着那区区一小块空白想了想,钢笔一挥,还是选择了用更省事儿的“生日快乐”填满了它。
李熏然正端详着,想看看一向以“凌氏浪漫”为招牌的凌大院长寄来的这普通明信片可以怎么浪漫一发,凌远的电话就进来了:
“熏然,卡片收到了吗?”
李熏然哈哈一笑答道:“收到了。可是院长,虽然你今年人在德国,但就寄一张卡片,也太……”
“它是一张普通的卡片,但我为了让它漂洋过海后也能准时出现在你的办公桌上,还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凌远出声打断了李熏然,语气里呼吸间带了几分得意,“况且它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
“什么?”李熏然哼了一声。
“八千公里。它飞了八千公里来到你身边,代我送了八千公里漫漫长路给你。这个礼物不轻了吧?”
“凌远,你……”李熏然本想再侃两句,谁知凌远的话立马就接上来打断了他。
“好了不说了,国际长途贵着呢。有个大手术演示,我得走了。生日快乐熏然,晚上早点回家自己下面吃别嫌麻烦听到没有。再见~”
什么鬼……李熏然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已挂断的通话状态愣了一刻,心里默默吐槽了半刻,却还是捏起那张明信片仔细看了三秒,轻轻笑了一会儿,终于把它靠在了电脑显示器的下方斜斜立着,而后走出办公室叫上小方往审讯室去了。
直到凌远的语音消息掉进来,李熏然才意识到天早已经黑透了。他对过生日一定要吃长寿面这件事从来都是嗤之以鼻,再加上傍晚他看着电脑上结案报告的空白文档,顿时对加紧赶回家下面条兴趣缺缺。况且今天家里还是没有人,待在办公室里至少还有凌远飞了八千公里的“浪漫”卡片陪着,于是李熏然没有丝毫犹豫就决定留守。
李熏然点开凌远的语音,四顾了除他外空无一人的办公室,于是开了音量外放,一边听着,一边往报告文档里打上最后几个字。
“李警官下班了没?想想你就懒得自己下面条吃,我刚刚帮你网上叫了外卖,钱也付了,你一会儿等着面条来敲门就行。”
李熏然听毕语音一惊,赶忙站起身来,存了文档关了机,抓上凌远寄来的明信片,摸出抽屉里的车钥匙就往楼下走,一边走一边望天,愤愤嚷着发了语音过去:“院长,你也太——贴心了,我前一秒还在局里加班呢,你就一声不吭往家里叫了外卖,回头该让人家等了。”
李熏然把车开出公安局门口的时候,凌远的语音消息又掉了进来:“哈哈,人民警察面对劳动人民偶尔迟到一下人家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惜的是你到了面就该糊了。”
听毕,李熏然在车厢里毫无顾忌地朗声笑出来,笑了一阵却恍然觉得身边还是缺了个人,有些空荡。直到面前闪过一个红灯,李熏然停下来车来,赶忙压下那阵莫名失落,回过去了一个扁嘴的表情。
李熏然是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即觉察出情况有些不对的。钥匙只在锁眼里转了半圈门就打开了,可他明明白白记得自己早上出门前是锁了门的。他拔出钥匙,钥匙环在手指上转了半圈,挂着的一柄瑞士军刀已经被捏在了手心里。
待到门大开,李熏然眼前被灯火通明的屋子恍了几恍,下一秒就被空气中满溢的棒骨汤香气撞了满怀,然后他就听到了厨房里的动静,那站在煤气灶前从高压锅里往外盛汤的颀长身影不是凌远又是谁。
蓦地,李熏然胸口提起的一口气松了下去,慢慢收了军刀。紧接着,某种情绪即从胸口一层一层往上泛,惊喜感动掺着万分想念和几丝委屈逼得他从眉心到鼻尖酸彻。
彼时凌远正把面碗从厨房端出来放到饭桌上,眼神一动就看到李熏然在门厅里呆立着,于是出声道:“回来啦,正好,快来快来,外卖小哥喊寿星来吃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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