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何其父亲的追悼会。
本校的老师、外校的老师,父亲以前的学生、现在的学生,认识的不认识的来了一大堆。何其打起精神来回应那一句又一句的“节哀”。
院长讲话、副院长讲话,缅怀父亲这位学术泰斗走得太早,多少年教书育人勤勤恳恳,带出来的学生都是业界栋梁。
何其垂眼听着,忍不住咳嗽,安静的会场里隔几分钟就能听见他拼命压抑着的咳嗽声。
致辞环节结束就又有好多人过来叮嘱他注意身体。
何其捂着嘴压着咳嗽,一个一个把感谢的话讲完。
都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学院里两个年轻的老师打车把何其送到他家楼下,一路上安慰的话说尽,何其恍然,不知该怎么答。
是该像个普通儿子一样掉掉眼泪?还是该实话实说地告诉他们:我心里感觉其实还好,不是特别难受。
第二天何其是被自己咳醒的。
他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梦里父亲坐在他对面,不停地敲着桌子斥责他做得不够好。何其鼓起勇气说:“我不想做了。我不想,再做下去了。”父亲眼神一凛,问他:“那你想做什么?”
……我哪知道。
我哪知道我想做什么。我做的事,从来都是你规定的。
梦里何其开始咳嗽,越咳越猛,肺里的那团浊液都快要咳出来了。
何其想把那团东西咳出来,索性破罐子破摔,放任自己玩着命地咳,最后猛地醒过来。
他看看时间,七点了,现在起床去校医院倒是刚好。
校医院内科的大夫直接给他开了胸透。
片子拍出来,大夫看了一眼就说:“你这个啊,应该是肺结核,你去一楼出门右拐,把这片子给传染科大夫看看,让她给你打一针结素。”
何其完全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下楼敲开传染科的门,把片子给大夫,又伸手让人家打了一针。
传染科的医生姓苏,一看是疑似肺结核患者,就拿出口罩来戴上。
何其还等着她给自己开药,却见她盯着电脑屏幕问自己:“何其是吧?还是学生?”
何其答:“对,自动化学院的博士生。”
“你这肺结核的可能性很大啊,”苏大夫转过头来看着他,“回去别碰你胳膊上打针这块,红肿了也别碰,明天再过来给我看。如果是肺结核的话,这病属于传染病,按规定你得休学,免得传染给其它同学,对吧,毕竟学校这个地方人员太密集了……”
何其听到这话就懵了。自己什么时候得了传染病……怎么还要休学……
胳膊上打过针的地方一开始鼓着小包,和以前输液前做皮试的反应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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