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秉玦第二日是在猛烈的撞击中惊醒的。
他有些茫然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已经掉到了地上,大概是被江致黎推下来的,因为江致黎正站在床边,气势汹汹的看着他。
“谁准你进来的!”
江致黎的声音冷的结了冰渣,陈秉玦以为他是闹脾气,解释道,“昨日我看你做噩梦很害怕,没忍住就……”
江致黎并没有听他说话,指着门冷声道,“滚出去。”
陈秉玦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江致黎道,“最后一遍,滚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进来!”
陈秉玦忙道,“好好好你别生气,我马上出去。”
说罢连蹦带跳的跑出屋子,屋内江致黎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陈秉玦对着门,摸了摸自己差点被撞倒的鼻尖。
江一望着他,轻声道了声谢。
陈秉玦有些奇怪,“你谢我什么?”
江一示意陈秉玦借一步说话,两人下了楼,江一小声道,“我自幼跟着江先生,江先生自太太走后便一直陷在噩梦里,再加之先生一直不愿意去看医生,每次先生发噩梦的时候,都得要哭喊好几个小时才停下来,而我们一靠近,先生就摔东西自残,我们也没了办法,不敢过去,也什么都做不了。陈先生你昨日十五分钟便把先生安抚下来了,我替先生谢过你了。”
陈秉玦有些羞涩,“没事没事,我应该的。”说完又叹了口气,“不过他说不让我再进他屋子了。”
江一道,“要是实在不让,也没办法了。”
晚间的时候江致黎又做了噩梦,陈秉玦装作喝水路过他房门好几次,终于忍不住对守门的江一道,“让我进去吧。”
江一有些为难,“先生入睡前,特意嘱咐过……”
“我不让他知道。”陈秉玦道,“我在他醒过来前就走。我没办法在明知道我可以走什么的情况下,眼睁睁的看着他这样。”
江一思索再三,还是将陈秉玦放了进去,陈秉玦学着昨日那样搂住江致黎轻声安抚,果然没过了一会儿江致黎便紧搂着他睡去了。
陈秉玦知道江致黎生物钟是六点,调了五点的闹钟,随时准备走。
五点的时候闹钟响了,陈秉玦悄悄的挪开睡熟后抱的不那么紧的江致黎,将他小心的挪到枕头上,偷偷的出去了。
江致黎大约是最近压力也不小,噩梦发的极为频繁,陈秉玦便每日晚上掐着点守在他门口,若他一有发梦的征兆就进去安抚,若没有,便守到凌晨再回自己房间睡觉。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六月十六号,又一年陈秉玦的生日。
这一年对于陈秉玦来说,过的格外的快,大概是心爱的人在身侧,自己也每日都做着自己最喜欢的事情,所以时间就跟小精灵一样,挥着小翅膀偷偷的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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