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倚靠,甚至不能用稳定度更高的卧姿跪姿射击。
从他的角度若想瞄准随机靶,只能采取最困难的站姿。
周围空无一物,唯有他的身体是支撑点。
他平举起95式步枪,头稍偏向右侧,目光与准星、随机靶连城一线,食指像精确的机械一般扣向扳机。
世界安静得直剩下心脏跳动与血液流动的声响,扳机被扣到底时,他的身体仿佛已经与步枪融为一体,子弹就像一枚极其听话的棋子,从他的一呼一吸里冲入飞雪,带着他的心跳刺向远处的随机靶。
他是唯一一个10枪全部命中目标的队员。
且是以“无凭借站姿”这种最困难的据枪姿势。
随后,13项射击依次展开,积雪在大口径反器材狙击步枪的轰鸣中悄然融化,日暮之时,雪终于不再飘落,太阳在西天露出半面霞光。
洛枫睡了一觉,梦里回到了20出头的年纪。
那年全国特种大队组织联训,他与梁正跟着猎鹰的前辈们奔赴北部战区,和一帮同样年轻的兵哥儿住在破破烂烂的大宿舍里。
白天拼了命地竞争,晚上关上大门背着前辈打扑克。
大宿舍条件不好,床架不太结实,梁正在上铺随便翻个身就会带动整个铁床发出刺耳的声响。
洛枫霸道得很,不准梁正随便翻身,自己却在下铺想怎么翻就怎么翻。梁正愁眉苦脸地趴在上铺床沿瞪他,他理也不理,继续翻得随心所欲。
睡在对面的兵哥终于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为梁正打抱不平。
那兵哥长得很好看,有微微上翘的唇角与英挺的鼻梁。上眼皮是恰到好处的内双,双眼睁大时目光灼灼有神,稍稍耷下时,那显山露水的双眼皮又泛出波澜不惊的柔情。
柔也柔得不过分,只有温润和气,而绝无阴柔媚态。
就如他整个人的气场一般,柔和而不耀眼。
就算是打抱不平,他眼中也似乎含着一抹淡然的笑意。
洛枫记得他叫小林子。
北风特种大队的人都这么喊,小林子来小林子去,偶尔还有人喊“大玉儿”。
洛枫与猎鹰的队员都以为他叫林玉,或是林什么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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