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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武十年八月十一日,我私逃出徐府。

        十日后,我在京外渡口,被徐大少爷给亲自擒住,押了回去,关在祠堂里,只等三个少爷都齐了之后,再行审问。

        解释一下,那个红色珠子,就是第四章,

        三喜在沈家前堂,被检出是尻的时候,从青铜兽嘴里掉出红色的珠子。

        第六十二章

        京外渡口,在我登上船的时候,徐家的人马便恰好赶到。船家怎敢忤逆,正要停船,我仿佛听到了谁的呼唤声:“三喜!”

        我纵身一跃,跳了江。

        江水极冷,也极苦,我看着江底,黑黢黢的一片,它又让我想起了,沈家偏院里的那一口井,那里是不是也像这样。极冷、极苦。

        直到我转醒,静静地看了眼周围,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徐家人把我关在祠堂后头的院子里,这个地方,一直是用来关押族中犯下大错、等待发落之人。我虽是被关着,但并未受到苛待,吃穿用度和过往并无多大区别,只除了一个聋哑的下人之外,我就没有再见到任何一人。

        八天后,徐燕卿归京。

        那日,天刚亮,我就已经坐在床头。哑奴走进来,伺候我梳洗换衣,之后就领着我,一步步走去了内堂。

        眼前的一扇门被缓缓地推开,那里头门窗掩蔽,微弱的光透过窗纸,成就一个个斑驳交错的虚影。内堂里,没有徐氏宗伯长辈,也不见徐家老爷和夫人。这里,就只有我和他们。

        他们三人各坐于三方,不分上首。我走到中央的位置,便执着下摆,两腿分开平伸,挺直脊背,同他们一样,从容地屈膝,跽坐于地。

        徐燕卿在我的正前方,徐长风位在背着光的东面,徐栖鹤则在西面。

        阒寂无声。

        少焉,那低沉喑哑的声音,从我的东面响起:“沈氏敬亭。”

        我纹丝不动,只轻轻启唇:“是。”

        “八月十一日,你未告知任何人就离开徐府,整整十日不归,可有此事。”他的声音平如死水,没有一丝波澜。

        我应了一声:“是。”

        徐长风又道:“八月二十一日,你在京外渡口,是意欲离京。”

        我又应:“是。”

        徐长风问:“所以,你确确是私逃出府。”他静了数息,“你此意,是出自自愿,或是曾受他人撺掇,亦或逼迫。”

        “我私逃出府,是出自自愿。”我一字一句地说,“不曾受人撺掇,也不曾受人所迫。”

        几乎是接着我下一句,他问出声:“那你,究竟为何要不辞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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