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她微微颔首,柔嫩的手指抚摸着温热的茶杯,“我想,也许你早已看出我对德拉科学长的某些想法。当然,我很感激知道了的你并未如我的姐姐那般嘲笑我不自量力。”
姑娘,你把好话都说了,让中二少年讲甚麽好呢?
“感情的事,从来不由人。”朕不是很真诚地说了句场面话。
“大概每个姑娘自某个时刻起,就不免憧憬将来会遇到一个人。看不清脸不要紧,不甚清楚他会令我欢欣或悲伤也罢,总有那样一个人存在。”金发的姑娘看着无声落在透明顶棚花园上的雪,“然而一想到自己还未遇见他就很惆怅。”
“当某一时刻在现实里遇到某个人时,心里咔哒响了一声:原来是你。”
她美丽的眼睛望向我:“啊,就是那样,迪厄多内先生。”
“若他一贯傲慢自大的行动中,偶尔会温柔体贴地对自己说话做事,难免会生出些别的想法来。”
“这不是很蠢麽?”
“如果你想解脱,不妨这麽看。”我看着她微微垂下的头,“一个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敏锐地注意到了某个纯洁少女的小心思,他利用这个引导她做了某些对他有利的事。兵不血刃**掉了一个他看不顺眼的家伙后,又不动声色地对这位少女的家族进行了某些隐秘的补偿。”
那优雅的颈项微微一僵:“你果然知道了。”
“战后的一些家族,显然壮大得太多。”我并不怀疑一向表现为细心敏感的这位小姑娘没发现一些不对劲之处,“而那位掌握一切的小少爷,从未承诺过甚麽。”
“但洞悉了这些的迪厄多内先生,你并未继续追究下去。”
绝非并未追究,而是查探到某个程度只得无奈收手。投鼠忌器,某个铂金小坏蛋就是中二少年的玉瓶。
“他聪明的在别处做得大张旗鼓,反转再反转之后,自然不会惹人怀疑。”
“……也许我可以询问,你是怎麽知道的?”格林格拉斯小姐抬眼看我,“我不觉得他知道,更不觉得他会告诉你。”
“很抱歉,魔法阵恰好是我为数不多稍微擅长的科目。”
她带着些许惆怅地了然颔首:“所以我一年级起就看到的、他身边一直存在的某些书籍上,那个‘·’果真是你。”
我弯了弯唇角:“冥想盆,如果不嫌弃这粗糙类比的话。”
“该感谢冥想盆的内容并不能作为出庭的证据麽?否则现在,我该在阿兹卡班的房间寂寞地看雪。”
“你所行谨慎,自然没有证据。”我拢起袖子握住双手,“不过我很好奇,你……或者她,是从哪里得到我的头发?”
这位长睫毛的妹子眨了眨眼睛突然顽皮地笑了:“某位高贵优雅的少爷身上如果出现黑色的发丝,总不至于是帕金森家那位小姐的。”
我也笑了:“这麽简单我却没想到,真是羞愧。”
她摇着头继续笑:“犯同样错误的我岂不是也该羞愧。”
“请千万别这麽说。”我感慨地望着她身后的鹰爪藤,“抓住时机放出似真还假的流言,混淆视听的同时试探出在意之人的真实态度(哪怕他有刻意之嫌),接着体察入微地利用某些女性特有的嫉妒与报复心成事。如此完美的斯莱特林行动风格,至少值个一两百分。”
她的笑容丝毫不变:“显然我错误判断了一位缺席两年多的前首席……对斯莱特林的了解程度与影响力。”
中二少年却从未低估这位官配妹子的能力:“若你肯再多等一个月放出消息,或者有更直接的证据——譬如半张通信羊皮纸之类,这一切会更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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