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慕容非拖着一条不自然扭曲的手臂站起身,冷冷的用斧头劈开因右脚被砍断一半而在地上不停翻滚惨嚎的小厮的喉咙时,并没有任何人因那不间断的凄厉惨叫而出现在这一片荒芜的柴房之前。
血,渐渐开始蔓延了。
被劈开喉咙的小厮并没有死透,躺在地上,他的喉咙泊泊的冒着血,不停发出‘咯咯’、‘咯咯’的响声,身子还一顿一顿的抽搐着……
慕容非只是看着。
血蔓延到他鞋子底下,渗入不厚的鞋底,挣扎中的小厮身体渐渐没有了抽搐。
慕容非还只是看着。
忽然,躺在地上的小厮眼中倏然暴出一团神采,猛地侧起身子,他重重的、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的抓住了慕容非的脚踝!
慕容非皱了眉。这是他今天第一次露出除漠然之外的表情。
有些疼。慕容非想着。然后,他扯了扯腿,想把腿自对方手中扯出。
但小厮握得很紧。
试了几次无果之后,慕容非蹲下了身。他的手里还提着斧头,他举起斧头,往小厮的手上砍去。
一下,两下。森森的白骨混杂青筋翻出皮肉,鲜红的血溅到慕容非衣服上,溅到慕容非的脸上,溅到慕容非的眼睛里。
小厮的手被砍下来了。慕容非放下斧头,开始一根一根的扳断那握在自己脚踝上的手指。
“喀!”
第一声,手指上还有温度。
“喀!”
第二声,断指软软垂下
“喀!”
第三声,白骨刺出皮肉。
“喀!”
第四声,断手从慕容非脚上滑下。
慕容非没有停,他平静的扳断了那剩下的最后一根指头。
又是一声脆响,似乎从耳边传来,似乎从心底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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