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说愿意用我的方式去获取力量?”
“这样的人,你说我还能相信他说的爱吗?”
雍正邺语调平稳,字字句句却步步紧逼,司睿整个人仿佛坠入冰窟一般僵在那里,他的神明拷问着他的诚意,质疑着他双手捧上的祭品,而此刻——他甚至自己也产生了同样的怀疑,怀疑的底下是深不见底的恐惧,欺骗是忠诚最致命的敌人。
有什幺是能够逃过神明双眼的,他居然用肮脏的心思企图将龌龊包装成精致,他的贪婪和懦弱早就在那双眼皮子下面无所遁形,一次次的自我洗净与麻痹如同可笑的丑剧。
太难看了,姬睿。
太难堪了,姬睿。
被一览无余的自己还剩下什幺是能够用来奉献,用来交换——
“回答我。”雍正邺加重了声音,怒意勃发在即。
司睿紧闭着自己哽咽的声音,他可能剩下的只有这卑微的体面和虚假的自尊。但这一切只为他换来了又一次的掴掌。
啪的一声,火辣辣的疼缓解着他的罪恶感,被训诫的痛让他知道自己还能获得追随的资格,未被抛弃的安全感让他渴求更多的疼痛,他已经分辨不清自己是什幺心情,他只知道无论哪一种现在都不应该出现,他应该解决问题,对——他要解决而不是任由情绪溺死他,于是他颤巍巍的张开嘴,轻声又畏缩的说,“…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不明不白的道歉。”雍正邺的拒绝如同抽走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恶魔。
他的委屈酸涩的遍布全身,恶意像最后的防御油然而生,明明是赢锋应该引导他的……而对方只是撂下他一走了之,不是他的错,至少不止是他的错。
他猛然发现,他对于赢锋的离开从未像表现得如此漠然——在他第一次挽留蒋世城留在军部失败以后,他就封存了期待,不再越雷池一步——他的高傲不允许自己被拒绝第二次。
雍正邺的手再次扬起时,司睿反射性的闭上双眼,预料之中的巴掌没有落下,那只手抚摸着他发烫的侧脸,“哭泣从来不是懦弱,我说过,你可以在我面前成为你自己。”
声音渐渐变得独占而决绝,“想要我教你‘爱’,就必须在我面前脱掉全部,身体上的,心上的,一丝不挂是我的第一个要求。而你将得到我的承诺,姬睿——看着我。”
司睿咬着唇睁开眼睛,睫毛轻颤,他看见雍正邺俯下身来靠近着他,庄重而温柔,像发着光怜悯照耀他的天神,又像散发着黑暗诱惑他坠落的恶魔,“你的眼泪永远能得到我的原谅。”
司睿的双瞳骤然紧缩,温热的液体违背着他的意愿,无声的从两颊滑下。打在棉被上,落在赢锋的心里。
而赢锋只能在心底无声的叹气,他太清醒了,所以他知道自己被眼前这个人早已俘虏,一个自由的狂热者突然被名为爱的枷锁牢牢绑住,被牵绊的恐惧让他想要逃离,所以他退开了一步——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冷静沉思的短短一年间,对方就能如此放肆。
清醒是一种惩罚,惩罚他心疼如割却要面无表情。
因为他是引导者,并即将成为索取者。
姬睿的第一次离开是追随本心的自我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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