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锋为什幺喜欢他?
他竟然找不出一个理由来,更无从分析计划。每一次,都是这个男人自己单枪匹马的闯到他的世界来攻城略池,将他的城堡防御毁得面目全非,要走他的臣服,拿去他的忠心,夺过他的信仰,让他在崩塌中重生,重生为他的信徒,被扣上枷锁却带着被拯救的感激匍匐在那身后亦趋亦步,甘之如饴。
如果这个男人不来……
栢睿放下一切,遣退侍者,躺在床上拉过被子没过脑袋,闷热的黑暗将他包裹如蛹,如果这个男人不来,他便是王,是这个冰冷残败王国里最高贵的王,带着自己的移动堡垒征战四方,为守护堡垒百战无殆的荣耀而献上生命,直至腐朽的泥沼吞没他的身躯,榨干他最后的养分献祭大地,留下一座不朽的雕像,刻上永恒的墓志铭矗立在空旷的王国,成为自己的英雄。
他翻了翻身,蹭着自己的枕头,莫名涌上一股委屈,为什幺他的神明来了又走!?明明都是那个人的错!是他擅自赏赐了他匹配不上的爱情!凭什幺又要命令他去完成强人所难的任务?他惶恐的接受已经被指责不懂爱情,现在又要他一力承担起两人的记忆,到时,他在爱情这个任务上所施展的稚嫩手段一定会被嘲笑的,一定!明明无视那些空白的精神力等着主精神力归来不就可以了吗!?他肩膀颤抖着将忿恼与不满的泪液浸湿在枕间,良久之后,如脱水的深海鱼一样窒息,他挣扎着拉开裹紧的被子,用力的大口呼吸。
脸上斑驳的泪痕被他抹去,将那个自私骄纵又贪婪的少爷一起抹杀得不留痕迹。
重新躺回床上的栢睿还是那个冷静自恃的栢睿,还是那个百折不挠一往无前的栢睿,还是那个言出必行忠贞不渝的栢睿。
他闭上眼睛流浪在枕间,那些令他害怕的主动与付出,令他恐惧的追求和奉献,让他再逃避一会,一会就好。
北区黑兽森林里,清理任务的第九天。
“栢睿不会死的!”历辉一边无头苍蝇一样的乱转,一边神经质的低喃,
历骞扛着黑兽的脑袋,25只的标准他们早已完成,但是不知所踪的栢睿和完全消失的气味都预示着对方的死亡。
“明天就要去龟主那里上报完成情况,”历路抱着侥幸说,“栢睿一定在那里等我们。”
“没错,栢睿一定在那里!”历辉接上,声音颤抖着,“他那幺厉害,一定比我们先到了!我们快走吧!”
四个人沉默着在黑夜中抵达右东殿会的门口,找了个角落席地而卧。
殿会守卫的注意力时不时的扫过四人,最终涣散开来,长夜寂寥,两处相安。
第十天的清晨,房门推动的声音惊醒了栢睿。
四目相对时两人均是一愣,栢睿随即尴尬的错开视线,起身下床,恭敬的行了一个兽人礼,单膝跪拜,“城主。”
蚩锋意外的挑眉,自从那天之后他处理象主的事情一直没有再过来,“我以为你会离开。”
他没有给栢睿设下任何的看守,凭栢睿的能力定能出入无阻。
没有起身的话语,栢睿便端正的跪在那里,“我今天确实准备向您辞行。”
蚩锋走了过去,手随意的捏着那毛茸茸的兽耳,观察着浑身骤然一紧的栢睿。
此时的栢睿内心一片纠结,本能的不愿拒绝蚩锋的亲近,但心里有一个理智的声音告诉他,想想当初蒋世城与你相交的过程,必须冷淡他!拒绝他!反抗他!在没有收集完情报前只有根据曾经的经验才能吸引对方。
栢睿握住蚩锋的手腕,仰起头挑着眼看向对方,“城主,请自重。”
冷声的拒绝在那双金瞳映衬下宛如不可侵犯的冰峰,蚩锋的手指弹了弹那只兽耳,耳尖黑毛被弹动着摇晃几下,他收回手与视线,走到床边坐着开口,“起来吧。”
蚩锋饶有兴致的打量一脸正色的栢睿,虽然拒绝的态度没有改变,但是恭敬的姿势却判若两人,“有求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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