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渚点点头,稍稍活动双手关节,便沉定心思,指尖摁上了琴弦。
李衍定定地盯着表哥,崔渚凝神静气,竟然连琴谱都不用看,双手灵活翻动,一连就弹了三首瑶琴名曲!
他弹的第一首曲子是哀婉悱恻,令人泫然欲泣;第二首曲子则是高逸洁雅,令人淡然明静;第三首曲子则是凄清咏谧,令人戚戚忧绝。
三曲弹罢,幽幽琴声还久久回荡于心,不绝于耳。
李衍听得赞叹不已,崔渚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幸原公子,连弹琴都格外有才情。虽然当官以后疏于练习,技法略显生疏,但他弹琴时用情极深,是而琴声也显得无比动人。
再说了,崔渚气度端正,仪态文雅,弹琴时收放自如,举止从容,气质清高,自有傲然风骨。
在李衍眼中,崔家表哥宛若仙者降世,于凡人而言,简直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崔渚弹完曲子,便垂着一对美丽凤眼,静静地看着犹自震颤的琴弦,也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李衍听出来,崔渚刚刚弹的三首曲子,分别是《湘妃怨》、《凤求凰》和《思归引》,均是讲述情爱愁绪的曲子,恰好对应上了端王方才唱的《莺莺操琴》里崔莺莺弹的琴曲顺序。
崔渚弹这三首曲子,究竟是何用意呢?
李衍心中蠢蠢欲动,总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崔渚的曲折心意,却又不敢确定,于是试探地问道:“雁洲哥哥,你是在扮演莺莺小姐么?”
崔渚不答反问:“端王殿下是要扮演张生么?”
李衍连忙表忠心:“我才不是张生这种始乱终弃的负心汉呢。”
崔渚抿紧了薄唇,似乎不能苟同。
这叫个什么意思呀!李衍吓了一跳,急切地说:“崔大人,难道你觉得本王是负心汉不成?”
崔渚道:“你不是负心汉,却也算不上什么良人。”
李衍自知理亏,一时间也无法辩驳,只能讪笑两声,谄媚地说:“哥哥,好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骗你了。”
崔渚沉吟片刻,才问:“真的么?”
李衍忙不迭地应道:“真的真的。”又举起三指顶着上天,道:“雁洲哥哥,今天若是你要我赌咒发誓,我是什么狠话都肯说的,只怕你还是不肯信我呢。”
崔渚一听李衍要发毒誓,心中一惊,忙道:“不必赌咒发誓的。”
于是,李衍穷追不舍地问:“那你究竟信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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