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崽露出惊恐的表情,后腿一蹬,连忙停下。
简浩也从半空中艰难地偏了个位置,然而实在无法维持平衡,脸朝下趴到地上。
“你个……坑爹精……”花丛中传来小世子恼火的声音,“看我不抓到你……拔光毛!”
小狼崽一听就知道他没事儿,三蹿两蹿就跑没影儿了。
简浩扶着腰,眦牙咧嘴地从花丛里爬起来,脑袋上还顶着两朵金盏花。
他瞪大眼睛,正要大喊大叫,不期然对上一张略带惊恐的小脸。
简浩眨了眨眼,恶声恶气地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简冰捏着帕子,面对小世子毫不掩饰的恶意,十分努力才让自己没有哭出来,“母亲心善,允我在这里住下……”
简浩声音猛地拔高,“娘亲让你住下的?”
简冰忍着内心的胆怯,就像试图证明什么似的,重重地点了点头。
简小世子“哦”了一声,“那你就住下吧。”语气竟有几分缓和。
简冰受宠若惊,刚要道谢,简小世子却突然瞪圆了眼睛,大声嚷道:“我看到你了!嘿,还敢跑?!”
说着,便异常熟练地把衣摆塞到腰带里,迈开大步跑走了。
简冰瞪大眼睛,黑亮的眼睛里闪着泪花,脸上却满是惊奇——原来,不在祖母跟前撒娇的小世子,是这样的小世子啊!
平王府中。
秦渊把泛黄的信纸重新折好,放回檀木盒中,眉间的折痕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
那是仁帝生前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每一个字,每一个笔划都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仁帝说:“不必回京,各自珍重。”
仁帝还说:“边疆三军,唯有简家可尽信。”
每看一次,秦渊就想冲到皇陵把他从墓穴揪出来问一问——
你不是说“各自珍重”吗?我珍重了,你呢?!
你不是说“唯有简家可尽信”吗?你是不是忘了,唯有简家是秦盛那厮的姻亲,唯有简家在秦盛谋朝篡位之时不远万里赶来相助!
秦渊真想当面问一问,哥,你是不是瞎呀?
他习惯性地叫了声“某一”,出来的却是某二。
秦渊这才意识到,某一已经被他派到简小世子身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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