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虎的芽尖呆呆地抬起来,就见傅西棠像是刚从浴室出来,穿着浴袍露出光洁的锁骨,头发上还滴着水,沉声问:“什么事?”
爬山虎一下就怂了,叶子遮住芽尖,仿佛害羞地遮着眼睛。然后他挥舞着藤蔓飞快比划着,把许白卖了个一干二净——客人让我来看看先生在干什么?
于是三分钟后,许白的微信上收到了来自傅西棠的一张图片,图片上面是被收缴的书和模型。
许白把它们理解为——人质。
第19章聊天
“你怎么能出卖我呢?”许白趴在窗口质问爬山虎弟弟。
爬山虎弟弟摇晃着叶子,极力自辨清白。为了能让许白明白他的意思,他用藤蔓组成一个个字或者图案给他看。
许白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你是说傅先生在洗澡?”
爬山虎弟弟猛点头。
“先生的身材一定很好吧?”
爬山虎弟弟继续猛点头。
哎哟我在想什么呢?
许白挠了挠头发,让自己回过神来,而后单手在窗边的书桌上一撑,整个人就利落地坐到了桌子上。他随性地靠在窗边,拿起手机继续想着要怎么给傅西棠回信。
他太专注了,以至于没有看到爬山虎弟弟又贼头贼脑地从窗口离开,溜达到了傅西棠窗前。
窗前的傅西棠坐在椅子上看那本《一朵花》,重新翻开书页,他发现许白又不服输似的在他的批注旁边又做了新的批注。
他大概是没有想到过这本书会再度回到傅西棠手上。
譬如,他对傅西棠说他挑食一说表示了谴责。他认为这世上不存在不挑食的人,如果这个人不挑食,那他真是太可怕了。
连食物都不挑,对生活没有一点追求。
又譬如,他对傅西棠改他的错别字和拼音的行为表示深度谴责。因为那已经是过去的错误,是被时间刷新了的错误,傅西棠的行为是在错的时间,对一件已经成为过去的事提出批判,这是不对的。
因为许白,已经光荣地拿到了大学文凭。
新旧的字迹在书页上交替出现,满满当当地占据了空白处。如今的许白写得一手好字,字如其人,一笔一画犹如行云流水,几个比划之间通常都是连着的,透着股懒劲。但转折之间,仍有棱角。
傅西棠抬头,看到爬山虎弟弟卖力比划着——许白坐在窗边,看着有点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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