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世间最奇妙的消息来源。
白葶说得津津有味,“而且,敖广就把那里圈成了‘东海禁区’,除了他自己,旁人连远看一眼都不行。”
苌夕惊愕,道:“看来这凡人还有些来头?”
白葶煞有介事,勾唇道:“那自然。能让六界最痴情的敖广看上,定然不是等闲之辈!”
苌夕抽了抽嘴角,“孤就知道......”
无论谈到什么,他都会想方设法扯到“六界最痴情”几个字眼上。
白葶满怀殷切,道:“故而,我这回去看看那尊石像,看看能让敖广倾倒的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苌夕揣测,道:“你......喜欢敖广?”
白葶斜他一眼,“这是敬仰,与喜欢不同。再说,我喜欢谁,你不知道?”
苌夕茫然摇头,“不知。”
白葶讶异,“你不知?!”
“......怎么了?”
白葶苦笑不已,道:“唉,要是我比那人早些遇上你,便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苌夕耸了耸肩,“现在这样也还不错啊,你如今是堂堂狐王,在青丘享受万人臣服的尊荣,还有何不满足的?”
白葶凄哀地扬了扬下巴,道:“我就是贪心得很,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苌夕十分慷慨地宽慰:“想想那些眼睛看不见的,腿脚不能走的,没有七情六欲的,不知爱恨情仇的,你便微满足一些了。”
白葶没将这话听进去多少,只是挂了只耳朵,盘算着心里的事情。一句话只抓到个“七情六欲”,便转而问道:“说到七情六欲,这么久了,你还惦记着你那凡人么?我不相信。”
苌夕对白葶的想法不甚为意,道:“孤相信便够了。”
白葶仍不打算放弃,佯装不经意,道:“你有无听过一句话——你以为会厮守一生一世的那人,指不定何时便跟你分道扬镳。然则你觉得可有可无的那人,反而陪你度了漫长岁月?”
苌夕顿了顿,对方话语里的意思,他终于听出了三分。无论他听得对错与否,该隔绝的要隔绝,该表明的也要表明,不该耽误的不能耽误。
所以——“听过。不过孤认为,后者的相伴固然难得,但在当局者心中,前者的分量仍旧无可比拟。若后者是友人,那便可作至交,若别有它意,便也只能风流云散了。”
白葶怔了怔,苦笑道:“狼王不愧是狼王,是友是爱分得这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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