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沈嘉禾已然明白。
景吾沉默片刻,道:“未雨绸缪总是没错的。我是真心喜欢念念这孩子,不想他牵扯进不必要的皇室纷争里,所以才想着劝你早作打算。”
沈嘉禾点头,道:“你言之在理,我代念念谢谢你。”
景吾道:“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一盏茶喝完,沈嘉禾正欲起身告辞,忽听景吾道:“我有件事想问你,你别怪我多嘴。”
沈嘉禾道:“你问。”
景吾似有些难以启齿,斟酌片刻,才呐呐道:“你与世子……现下是什么境况了?”
他这话问得含糊,沈嘉禾反应片刻才明白他所指为何,却不知他为什么会有此一问。
“与从前一般无二。”沈嘉禾道:“为何如此问?”
景吾喝一口茶,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依我看来,你与世子之间,早已今时不同往日。”
沈嘉禾皱眉,道:“此话何意?”
景吾看着他,道:“你该扪心自问,不该问我。”
沈嘉禾默然片刻,起身,有些冷淡道:“我走了。”
景吾将他送到门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因为景吾的几句话,沈嘉禾一夜辗转难眠。
身体的极度疲惫加之精神上的过度煎熬,令他深感衰颓,难以自支。
去打水时,他一个恍惚差点掉进井里,幸亏及时扶住了旁边的辘轳,却也惊出一身冷汗。
强撑着干完了早上的活,终于在吃早饭时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几个下人将昏迷不醒的沈嘉禾抬回柴房,然后报到了王妃那里。
王妃正在梳妆,听罢,一面打量着镜中妆容,一面淡淡道:“他只是累了,歇一歇便好,不必声张,也不必请大夫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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