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永捻来回踱步,“报仇之事事关重大,以你我二人之力,定然不是天机营的对手。”
沈予风心事重重,“如果被阿礼抓了回去,他会怎么对我呢?”
顾永捻分析形势,“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得先找到宫夕,着急散落各地的红灯门人,从长计议。”
沈予风长吁短叹,“所以不好办,我骗了他那么多次,他肯定在生我的气。如果是以前也就罢了,现在的阿礼……唉,不好办呐。”
顾永捻当机立断,“明日我们就离开此地。”
沈予风充耳不闻,“不过,他当初早早地恢复了记忆,却一直在我身边不露痕迹,师姐你说他是什么意思?他对我,是不是也有一点真心呢?还是我太过于强求,对他三分真心,却奢望他以十分来回报。”
两人话不投机,不欢而散。晚上,沈予风独自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其实他心里很清楚,就算谢玄礼不来找自己,自己也少不得要去找他。除非他决定这后半辈子都决定清心寡欲,不涉情爱。不知这摄政王在自己身上究竟下了什么毒,找了几个大夫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万一这毒无药可解,那他下半身的幸福……真是愁人。
次日,顾永捻执意要离开槐安城,并且要求沈予风同她一起走。
“师姐预备去哪里找师兄?”沈予风问。
“南疆与突厥接壤,既然南疆找不到,我打算去突厥试试运气。”
沈予风脸色微沉,“师姐,莫非红灯门真的和突厥有染?”
顾永捻只是轻描淡写道,“红灯门门人虽然不多,也是遍布天下,听说有一个师伯还在和突厥人做生意,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沈予风不置可否,“既然师姐心意已决,我也不便阻拦,后会有期。”
“那你呢?”顾永捻忍不住问,“你已然得罪了摄政王,不和我一起,你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阿礼还未对南疆王府动手,证明事情还未到最糟糕的地步。”沈予风微微一笑,“我有我父王和长姐护着,他要不了我的命。”
顾永捻冷哼一声,“要不了你的命,恐怕他折磨得你生不如死。”
“非也。”沈予风不知道是在说服她还是在安慰自己,“我赌,阿礼他舍不得。”
顾永捻知道自己劝不动他,叹道:“那我们就此别过。师弟,保重。”
“保重。”
和顾永捻分别后,沈予风回到了羌州。他自知躲不过,干脆不再易容,大大方方地回到王府。
王府和他记忆中的一样,两扇高高的朱红大门,门前两个狮头,庄严气派。只是那木梁上高挂着白色灯笼,狮头上也戴着白绫,甚至凄凉寂然。
沈予风心里一沉,敲开大门,一个披麻戴孝的少年走了出来,看到来人,眼眶一红,惊叫道:“世子?!世子回来了!”
此次病逝的是早已退位的老南疆王沈迟峰。沈迟峰年轻时有从龙之功,开国初期就成为了大楚唯一的异姓王。由于常年征战,落下了一身的毛病,五十岁时干脆把王位传给了儿子,自己则退居幕后,修身养性。近几年缠绵病榻,沈予风上次回府的时候他已是昏迷不醒。
一月前,王妃得知红灯门覆灭,沈予风下落不明,心急如焚,也派了不少人去寻找,却始终没有任何消息。此刻见到沈予风,瞬间泪如倾盆。沈予风好生安慰她一番,又见去见了许久未见的父王。南疆王常年在军中,一年回府的次数屈指而数,上次沈予见到他还是半年前。南疆王对嫡子拜入红灯门一事一直耿耿于怀,这么多年过去他对这个儿子还是一点好脸色都没,这次听说红灯门已灭,颇为欣慰,想着儿子也该收收心,最好能去军营里历练一下。
当然,此些都是后话。沈半舟操持着祖父的后事,虽然沈迟峰生前曾说过一切从简,可比较是南疆之王,前来悼唁的人络绎不绝,大多都是军中的将领,南疆的臣子,京城也来了不少人。
一直到出殡之日,都无天机营的人找上门了。沈予风不禁纳闷,难道他自作多情了?谢玄礼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还是说,有什么后招在等着他?如果谢玄礼的人再不来,他可要自己找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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