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听夏放下手中的刺绣,眼带责备地看着他,“沈公子就别为难我们了,王爷生气起来可是很可怕的。”
沈予风想起谢玄礼几次朝自己发怒的样子,“可怕?我倒不觉得,说可爱还差不多。”谢玄礼愿意对他发脾气,证明心里仍旧还念着他。沈予风并不害怕他生气,他怕的是那双眼里无波无澜,再也映照不出自己的身影……就像在那个雪夜一样。
听夏和闻秋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不过,为何你们同我亲近些,王爷就会生气呢?”
闻秋悠悠地看着他:“沈公子不是自命风流么,这都看不懂?”
沈予风微微一愣,他自以为自己善于看透人心,以前在风月场混迹,他总是能猜到美人的所思所想。可在谢玄礼这里,他却始终猜不透。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
沈予风细细地品味着闻秋的话,却感觉脑海里始终有一团迷雾,怎么也寻不到真相。
又过了数日,沈予风的身体总算养好了大半,在一个晴朗的春日,踏上了西行的道路。
谢玄礼大概是看在他身体不佳的份上,仁慈地允许他与自己同乘一辆马车,和他们的一起的还有本该在骑马的凌铮。凌铮一开始实在不明白为何王爷要他与之同坐,上路之后立刻就明白了,他的存在大概是让相顾无言的两人没那么尴尬。
谢玄礼正拿着一本书,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凌铮注意到此也没多想,只以为王爷是为书中情节不爽,一旁一直闭目养神的沈予风却道:“王爷若是头晕,就别看书,小憩片刻比较好。”
谢玄礼充耳不闻,手里依旧拿着书,目光却涣散起来,眼皮微合,头一点一点,眼看着书要从他手中滑落,沈予风眼疾手快地把书从他掌心里抽出,又拖住他的脸颊,置于自己肩上。面对凌铮投来的高深莫测的目光,沈予风弯唇一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凌铮只觉得脸酸,默默把目光移向窗外。
谢玄礼似睡得很沉,平缓地呼吸着,沈予风侧过脸看着他,似乎只有在熟睡的时候,他才会卸下一声防备,不像是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摄政王,反而像消失许久的阿礼。想当初,阿礼也是一坐马上就不舒服,躺在自己怀中皱着眉,模样既可爱又可怜。
大概睡了小半个时辰,谢玄礼悠悠转醒,他发现自己靠在凌铮的肩膀上,后者全身都僵硬不已,而沈予风则坐在对面,手里拿着他方才看的书。
凌铮黑着一张脸,“公子,我们已到曲高城了。”
“曲高城?”沈予风的脸从书后探了出来,“我记得从京城前往南疆并不经过这里,王爷是特意绕道来此处的么?”沈予风说完,便不住地咳嗽起来,他到底身子未好透,一日的奔波对他来说确是勉强了。
谢玄礼眯起眼看着他,“世子小心点咳,别把肺咳出来了。”
“……”
“世子反应这么大,怕不是近乡情怯,若本王没记错,你的旧情人就在此处罢?”
沈予风闻言咳得更加厉害,眼角都有些湿润,咬牙切齿道:“谢……咳咳……谢玄礼,你这是要气死我……”
谢玄礼被沈予风的咳嗽声扰乱了心神,不耐烦地问:“你可还好?”
沈予风按着自己的胸口,蹙着眉道:“有些疼。”
谢玄礼脸色一沉,掀开帘子走下去,对上前来搀扶的听夏道:“晚上记得提醒他喝药。”
天机营在大楚各地均有房产,在曲高城也不例外,一行人在闹市中的一处高宅里落脚。由于武林盟的存在,曲高城来来往往的均是江湖人士,连街边摆摊的小贩都会些三脚猫功夫。沈予风往年因为种种原因在来过几次曲高城,至于谢玄礼为何要来此处,他隐隐有个想法,可又会这个想法未免太自作多情。他忍不住问凌铮,“王爷来此处究竟是所为何事?”
凌铮流露出一丝怜悯之色,“世子日后就会知晓。”
一行人安顿好后,沈尤风喝下药,便上床休息。他这一夜睡得极好,次日醒来的时候精神好了不少。闻秋见他醒来,把燃了一夜的熏香熄灭,“公子醒了,王爷正在院子里等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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