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寒燃起房间里的壁炉,又找来一条毯子把他包住。
“谢了。”盛锐裹紧毯子,在窗边坐下。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祁寒第一次主动发问,语气平静。
“我啊,要找一个舒服的地方住下来。”盛锐还是笑眯眯的,“每天吃吃睡睡,晒晒太阳,就这样打发一辈子。”
他不确定总督说的“时间不多了”到底是有什么含义,但上天留给他的时间,可能真的所剩无几。
祁寒看着阳台上的落雪,许久说道:“我觉得,你好像并没有认真为自己考虑过。”
“啊,这是我的问题。”盛锐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我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对当下的人生毫无兴趣。”他摇一摇头,轻哂。“其实不如说,我一直在模拟生活,从没有真的投入进去。对我来说,未来比当下更现实。”
“那,你对这个未来满意吗。”祁寒依旧不看他,说出毫无起伏的问句。
“不怎么满意啊。”盛锐叹气,“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不过,也许我可以开始学着接受现实。我做了很久的梦,现在大概是时候醒过来,好好活一活了。”
静默再次笼罩下来。壁炉的火哔哔剥剥,在黄铜栏杆上跳跃。
“哎,”盛锐忽然开口,“说出来你别笑话,我总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好像很久以前也在什么地方经历过。”
“啊?”
“嗯。”盛锐笑了笑,“就是现在这样,我和你坐在一起,看着雪。”
祁寒不说话,想象着地球上的雪,想象着那个在他出生之前就已不复存在的世界。
祖父说,如果是命里注定会相逢的人,哪怕隔着时空,哪怕曾经彼此错过,也终究会被牵连在一起。
他信这话,并且很欢喜。
碍于羞涩孤僻的性格,有些心意他无法说出口。比如一句迟到了一个世纪的感谢,比如一句“我找了你很久”。
于是,唯有以沉默的守护来表达。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未老。
光与影重重叠叠,不知是哪里的时空,在某处微妙地交错。
窗边坐久了有些冷,盛锐低头轻轻咳嗽。
祁寒替他拢一拢毯子,“到里面去吧。”
盛锐轻轻攥住他的指尖。祁寒手上的温度总是恰到好处,炎热中触上去一片清凉,寒冷中又是一片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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