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双手相触,巫妖的手指没有任何温度,唯有指尖由于和晶石的接触,沾染了一点使人眷恋的余温。相接时如同相遇,分开时有如离别,惊心动魄。
火焰的温度跃在手心,解冻几近僵住的血液,他渐渐恢复了因为寒冷而迟钝的知觉。
他道了一句谢,并感觉自己现在狼狈的模样难堪得很,不敢抬起头来。
如果面前人是那一个,他有恃无恐,只会倚仗着宠爱来索要更多的宠爱。可一旦这人的身份变成了昔日宿敌今日陌路,他就警惕又畏惧,软弱又不愿示弱,想靠近又想逃离。
“你还是输了,”他在心中默默对自己说,带着那么点绝望的意味:“不论是在战场,还是情场上。”
——一败涂地。
他自暴自弃地承认了这一点后,也就不是那么怕在这人面前丢脸了,只剩下一股倔强负隅顽抗,克制住自己不去主动说话招人厌烦。
巫妖开口,问他相似的问题。
“你为什么来这里?”
他闷闷道:“找人。”
“谁?”
“你不认得。”
他刚说出来这句负气的话,就后悔得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那人果然被这么一句堵得无话可说,不再出声了。
林维知道,这人是不会没有意义地留在这里的。
一旦无话可说,他就要转身离开了。
而一旦离开,就真的再也无话可说了。
“你想回去吗?”他抬起了头,与断谕对视,问。
“大陆?”
“嗯,大陆,”林维道:“我不能直接开辟出回去的路,但是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它。”
他自以为这句话的诱惑力还是非常大的,毕竟复活之于亡者,就像永生之于神灵。
出乎意料的是,断谕沉默了一会儿,却道:“不了。”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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