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卡里存着我这几年的全部积蓄,二百万,加上我正挂在中介出售的房子和家当,也不过三百多万。
我有些急了。“他根本没有贪污那些笔钱,我怎么拿?!他根本没有罪,为什么要判他死刑?!法律是干什么的?”
“有没有罪不是你说的算,也不是我说的算,那要看印秘书自己怎么说!”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万一印钟添一时糊涂自己认了罪,谁都救不了他。“陈律师,你没有别的办法吗?”
陈律师无奈地沉吟良久。“要不你去上面疏通疏通吧,你在北京有关系吗?”
是啊!南州市副市长的秘书因贪污巨额建设款被抓,副市长也被隔离审查,难辞其咎,大家避之唯恐不及,谁敢趟这趟浑水,简直是不要命了。
也许,真的只有上面的人有办法。
到了北京,几经辗转,仍求助无门。在我近乎绝望的时候,我意外地和一个不肯透露真实姓名和职位军区的干部联系上了,中间通过了我一个朋友的朋友的同事,绕得远了点,但绝对信得过。
我和他约在一个僻静的茶楼见面,只见他大概四十左右的年纪,穿着便装,举手投足还是透露着军人的正统。他看来体型已略显发福,没有居高临下的霸气,不太像什么高层的干部。
我暗自有些失望。
“你就是薄冰?”
“嗯。”我点点头,把手中的资料双手递给他。
他一边喝茶,一边看完我的材料之,不时陷入沉重的思考。
“这个案子还有希望吗?”
他抬眼,一双精明的眼从银框的眼镜背后细细的端详着我。“有点难办,证据确凿,但……”
这一个“但”字,是我连续一个多月里听到的最美妙的词。我像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明知无济于事,却不愿松开最后的希望。“但?您的意思是……”
“也不是完全没有转机。如果能往深了追查,也许……”他顿了顿,意有所指。
我点点头,明白他的意思。
这个案子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印钟添一个小秘书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欺上瞒下,贪污巨额的款项。可所有的罪证指向他,案子已经基本定了性。谁能有这么大的能力,翻云覆雨,把副市长推到印钟添身上的罪名,推卸干净。
我刚刚燃起的希望,又剩下残留的火星。
“我想……有个人能帮你。”
听到这句话,我简直以为自己因为长期的紧张,产生了幻听。我又问一遍:“您说什么?”
“有个人应该能帮你说上话。”他郑重其事告诉我:“我帮你联系一下,你等我消息。”
我急忙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里面存着我全部的积蓄和新卖的房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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