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亏一篑。
容桓心中气恼,脸上却始终波澜不惊,缓步退回座中,正对上容熙一双似笑非笑的眼,仿佛嘲笑:皇兄,天底下,到底有你追不到的人物。
容桓白了容熙一眼。
对桌的容箫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眼波一挑,深深地注视着一脸冷漠的朗墨,然后露出满意的神色。
歌罢尊空月坠西,百花门外,烟翠霏微。
绛纱的灯笼盈盈光影之下,百官散去。
容熙跛着脚走出殿门,立即有侍从上前搀扶着,瞅见容桓闷声出来,容熙笑道:皇兄怎的这般闷闷不乐?
老七你明知故问。容桓斜睨着容熙,我有心结交,奈何美人心冷,将我拒之门外。
据我所知,朗将军的性子冷傲孤僻,他可不是你原先相好那些个人。容熙玩味地一笑,你若不是真心,万万不要招惹人家,免得吃不了兜着走。
是么?容桓眯起眼睛,我若说我就是真心,你可相信?
我相信有什么用?容熙哗地打开折扇,我又不是朗墨。
不远处,灯光之下,两道人影走近了,絮絮低语,看不清他们的神情。
我就不明白了,二哥和云舒一起长大,怎么还有说不完的话?容熙蹙眉,容桓哈哈一笑,伸手在他肩上重重一拍。你没试过动心的滋味,怎么会明白?
容熙长眉一挑,一字字道:皇兄怎知我没有动心之人?
呦,能让你动心的人,我倒是好奇了。容桓奇道,快告诉我,是哪家的?相貌如何?人品如何?
容熙冷哼一声:告诉你你要怎的,我还是守口如瓶吧。
你这小子。容桓苦笑一声,眼波一转,望见一人负手走出了殿门,眸子一亮。
容熙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夜色之下,朗墨独自立在朦胧的灯光阑珊处,光影或浓或淡,在他的脸上映出了班驳的阴影,略一转眸,便是光华四射的一抹寒色迫人。
容熙神色一动,却是缓缓转开了目光。容桓似是看得痴了一般,二话不说,举步跟了过去。
夜风乍起了,容熙立在原处,眼神迷离,立了许久,直到一声轻笑入了耳,转过脸去,见容箫摇着扇子,一脸玩味地望着不远处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缓缓开口:这里风冷,七爷还是上车吧。
容熙冷冷冽冽地看了过去,眯起眼睛:夜风凛冽,世子立在这里作甚?
呵呵。容箫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中沉沉寂寂,走近了,在容熙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容熙听了,神情纹丝不惊,慢悠悠地道:世子好筹谋,可惜我不是那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
哈哈!容箫仰头大笑,瞅着一脸沉静的容熙,鄙夷而嘲弄,七爷在想什么,我可是一清二楚,何必惺惺作态?
漠然一笑,容熙平平缓缓地道着:世子在说什么,我完全不明白。
也罢。容箫目中阴晴不定,末了冷冷一笑,来日方长,鹿死谁手,就让你我拭目以待吧。
言毕,长袖一拂,施施然上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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