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替你去吧。卿泠说道。
年纪尚小的他尽管不能理解绯衣的苦衷,却直觉地看出了父亲的踌躇。
绯衣本欲拒绝,因为这样实在太危险卿泠可是从来不曾出过远门啊!
但当他看到卿泠的表情,尤其是那样的眼神,温柔,却又坚定。
直让他,完全不能拒绝。
就这样,卿泠跟随着到西漠的商队前往骥良国,身边带着为数不多的能抽调出来的族人。
如果不是为了那些堂而皇之的理由,以及,他内心那一点不可为外人道的私心,绯衣决不肯让这个弱不禁风的孩子替自己走这一趟路。
自尊心与侥幸心,差点就让他毁碎了对樱的承诺。
想到此,他心中就不由得一阵难过。
现在,能够再次见到自己那黑发绿衣的独生子,竟像是在梦中一般。
父亲?房中的卿泠终于唤了一声,因为他看到绯衣在门外站了半晌,却一直没有说话,也似乎没有进入的意思。
听到卿泠的声音,绯衣才发现自己已不觉走到卿泠的卧房前。
元秀跟我说,你回来了。带着惯有的优雅笑容,绯衣缓步走入房中:所以,来看看你。坐下来,招手让卿泠走上前,然后,细细端详着。
良久,绯衣叹息了一声:这一趟路,难为你了
卿泠笑着摇摇头,说:路上虽然有些波折,但万幸有无珞世兄相助,总算是有惊无险;回程时师方世伯还差了人护送。所以,其实不辛苦呢。
绯衣抚摩着卿泠的长发,微笑着,却不言语。
看着这孩子日渐长成,无论是模样还是性格都带着他那死去的母亲的影子。
作为一个父亲,一个因为愧疚而坚守着一个承诺的父亲,他希望卿泠能单纯而快乐地生活下去。
这也是他一直不肯传授卿泠任何武艺与术法的原因。
如果樱不曾遇见他,她也一定能单纯而快乐地生活下去吧?
这是让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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