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以柔克刚的道理吗?”我问她。
“对,欢儿好聪明,你小的时候,我不让你学武,让你学文也是这个道理。”
“父皇的事情你不怪我吗?”我突然想起那男人在祥龙殿中说的那些话,至今仍像噩梦一般缠绕着我。
“傻孩子,我怎么会怪你!”她抚摸着我的额头和落在额头的发丝:“我只怪自己保护不了你,还是被你父皇得逞,我的孩子啊,可怜的欢儿。”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的泪水泫然欲滴。
她的脸上突然露出焦急的神色:“我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小心。”
“娘亲,不要走!”我奋力地拉住她的衣袖,却是一片空,从床上坐起来,头上还冒着冷汗,急促地喘息着,原来是做了一场梦。
***
“殿下,起来喝碗雪耳燕窝粥吧。”我的贴身侍女小颦扶起我,柔声说道。
喝完雪耳燕窝粥,我又一次倒在床上,小颦在我的床边坐下,用冰毛巾一遍遍覆在我灼烫的额头。她的手指很腻,很滑,如同鹅脂一般,在冰水中泡过的冰凉手指摸在我的额头上很舒服。
“小颦。”我昏昏沉沉中轻轻地唤着她。
“殿下,好些了吗?”她体贴地问我,那声音很软,很温柔,就像是春天里落下来的花瓣。
我闭着眼睛拉起她的手覆在我发烫的脸上,嘴里嘟嘟囔囔念着一首诗。
“记得小颦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殿下在嘟囔什么呢。”我抬起头看见小颦的脸都红了,白皙细腻的脸上浮现出蔷薇般的粉色,煞是可爱。
“在念一首诗,写小颦的。”我笑着对她说。
“殿下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思取笑人家。”她轻嗔道。
我俯下身又是一阵咳嗽。
“殿下!”小颦关切地扶住我。
“没事的。”我伸出手臂拦下她正要贴上我额头的手。
小颦刚刚扶我躺下,就有宫女在外面进来禀报:“二殿下来看望太子殿下您了。”
“让他进来吧。”我对那宫女说道,如今父皇和我都病倒了,朝中的大事就二皇兄一个人在撑着。
那个白皙高挑,斯文优雅的男子在我的床边坐下,关切地看着我,那双眼睛好温柔,像是能化成水一样。
“二皇兄”我低低地唤了他一声。
“绝欢,听说你又淋了雨。”他的声音里充满疼惜:“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现下皇宫里这么多的变故,几个皇弟都出了事,连父皇也昏迷不醒,你是父皇最爱的儿子,也是我最爱的弟弟,你要是出了三长两短,往后……”说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里含着水汽,氤氲得让我的心颤动。
“以后不会了。”我不忍看着他这个样子,这宫里的诸多皇子之中就数他对我最好了,我不忍心他为了我担心,朝中的事已经够让他操劳了,我这个样子又帮不上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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