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创业十五周年的派对后,我参加了续摊。”
他终于肯开口。
“在作为会场的小酒馆里,福山先生坐在我的旁边。当时,你……说了喜、喜欢我。”
福山捂住了额头。说不出“胡说八道”,是跟平时品行不端又很大关系。自己勾搭看上的人时,经常都是说“我喜欢你”喜欢那张脸,喜欢那眼睛的形状,喜欢那抽烟的姿势……只要有喜欢的地方就可以了。对对方说“喜欢”就能让他高兴,气氛也会变得热络。
对自己来说那不过是普通的甜言蜜语罢了,但仁贺奈却把这句话当了真。
“因为你说喜欢我想跟我上床,我就冒昧到府上打扰了。”
是自己主动的,这个是最坏了结果了。真想把当时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都随便出手的自己痛骂一顿。即使随口说了“喜欢你”这句戏言,要是性向不同肉体关系也不会成立。福山对自己喝醉了还能找出隐藏同性恋的敏锐却是哭笑不得。
“仁贺奈先生也是同性恋啊。”
“不是的。”
仁贺奈却摇头否认了。
“咦?你是同性恋吧,都跟我做过了。”
“不是的,那个……我是太轻率了吗?”
被这样反问,福山词穷了。
“岂止是轻率?要是不是同性恋,就算被男人搭讪说了‘我喜欢你,上床吧’,正常情况下还是会拒绝的吧。”
仁贺奈沉默了。虽然他矢口否认,福山还是坚决认为他是同性恋。觉得他是被年轻男人勾搭了高兴地上了床,只不过因为自己已经一把年纪了觉得不好意思而隐瞒。
“是这样……的吗,拒绝会比较好吗,我一直都不太擅长揣测这种氛围的。”
比起揣测氛围什么的,还有更重要的事,但却一直谈不拢。
“我是没所谓啊,但任贺奈先生这样做没关系吗?明明不是同性恋却跟男人上床,能觉得舒服吗?”
毫不压抑情绪的连翻逼问,让仁贺奈的表情渗出了困惑与畏惧。
“觉、觉得痛,然后……还没到觉得舒服的程度。”
到现在跟那么多男人睡过了,经常被称赞技术好,床上功夫从来没被批评过。
“痛也忍着让我做了,仁贺奈先生对男同志之间的床事好是多少有点兴趣的吧。”
福山讥讽道。
“也不是因为这样的…”
只得到了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把之前的话整理一下,仁贺奈不是同性恋,对和男人上床也没有兴趣。但却被前来搭讪的男人上了,痛也忍着。根本没必要这样吧?不明白。眼前这个像结草虫一样躺着的男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完全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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