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刁克戎伸出食指,按住明净的嘴巴,嘘声道,“宝贝儿,等等我。”
明净似乎觉得自己有些聒噪了,又似乎是有些懵懂了。
佛法宏大,可参透一切生死,一朝风月,万古长空。它可知天命,探真知,却对眼前生命的消逝浑然不知——究竟是自己浅薄了,还是它本就是谬误?
刁克戎已然站起了身,他抖擞精神,朝众人喊道,“都给我站起来!”
院中依旧只有他一个站着。
“站起来,死不了!或者你们要趴着给它们当孙子!”
一个人站起来了,又一个人站起来了,仿佛受到了某种鼓噪,所有人都扛起了枪支,面对木门,捋袖揎拳。
“来几个人,把脑袋收了!”
“是,旅长!”
几位兵士果决上前,将那几颗头颅抱入怀中,随即又脱下死者的外套,在用手闭阖那无以瞑目的眼皮后,将它们如同玉器一般,温柔而严实地包住。
它们是无价的。
刁克戎将木匣固定在怀中,他走下台阶,走入前院,砍下了一具尸体的左手。
“兄弟,抱歉。”
他已然辨认不出那是谁的身体了。
“明净,对不起啊,我还是得开门了,当兵的,最忌讳的就是坐以待毙,”刁克戎朗声道,“不论回击成功与否,至少不能让我的弟兄们白死了!”
明净看着他,觉得他距离自己过分遥远了,他打开了一个结界,接下来,他要摧毁一个世界。
“刁克戎,你可信天命?”
刁克戎立步门前,不去回头看明净,“天命?那不是儒家的东西嘛。”
“天命,鬼神,但凡此种种,刁克戎,你信吗?”
“昔孔圣人有言,敬鬼神而远之,不过嘛...”刁克戎将断臂投过门孔探出门外,继而用军刀狠狠戳在门板上,门上淅沥沥淌下绿色的粘液,他大笑着喊道,“老子可不喜欢废话一堆,鼻孔朝天,弱得连鸡都宰不了的圣人!”
见时机恰当,刁克戎侧身一闪,兵士们默契地同时朝门上打去,一时之间,轰鸣震天,明净捂着耳朵,透过弥散的白雾,隐隐约约发觉有什么东西探入了部分的躯体。
“大家快趴下!”
当即有几个小兵笑了起来,有人扯着嗓子,叫喊道,“秃大嫂,不能在趴下啦,再趴就起不来啰!”
“嘿,我要是死,也宁愿站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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