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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玉蓝正在思虑对策时,一只白鸽停落在他的窗沿,歪着头发出咕咕的叫声。

        他绞尽脑汁也未曾想出个万全之策,略有疲倦的睁开眼,恰见到白鸽停在窗边。

        他站在窗栏边,摸了摸鸽子的头顶,白鸽头上有一撮嫣红羽毛,十分显眼,白鸽在他的抚摸下舒服的眯起了小眼睛,往他手心靠拢,模样全然依赖。

        沈玉蓝宠溺摸了摸它的侧翼羽毛,从它的左腿处取下了一张字条。

        字条已经被府上的人拆过的,沈玉蓝却并不在意,卷开纸条认真看了一遍,是秦疏的字迹,无非是已经身体康健,已经出京的问安之词。

        沈玉蓝在桌案上提笔回了一封,系回鸽子的左腿上,点了点鸽子头上的红羽,道:“辛苦了。”

        白鸽通人性般咕叫了一声,然后便张开翅膀飞向远处了。

        沈玉蓝略慵懒的依着窗栏,这书信内容不过空乏之物,他也不是写给秦疏看的,而是写给左相看的,目的是让左相放下戒心罢了。

        其实却是秦疏在五王爷姚乘凤府中养伤,左相派出的人马,跟踪的不过是秦疏的替身。

        他揉了揉眉心,这几日与似狐非狐,似狼非狼的左相争斗,实是有些耗费心力。

        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在此较量中他看似落于下风,实则已经占了优势,只差最后的一场东风了。

        沈玉蓝接下来的几日闭门不出,外面监视他的人略觉奇怪,期间让送饭的下人确认沈玉蓝仍在房中,才稍微放下心来。

        在十日前夜,遵左相所嘱咐,外面的侍卫监视沈玉蓝愈发仔细,纷纷睁大了眼睛,生怕出了问题。

        夜晚房中点起烛火,通过窗外剪影沈玉蓝似乎正在靠榻观书,外头吹着冷风的侍卫丝毫不敢松懈,一夜监望到了子时。

        可过了一个时辰,那沈玉蓝仍然是靠在榻上拿着书的姿势,侍卫们在互相探究的眼神里,察觉到了不对劲,不再犹豫直接闯入沈玉蓝的房中。

        烛火微动,可人早已不见,那榻上不过是一张竖起来的棉被,棉被上顶着个圆灯笼。

        众人这才觉得大事不妙,暗骂自己蠢钝,急忙向左相禀报去了。

        沈玉蓝此时正穿着那丫鬟给他的女子服侍,尖着嗓子,向看门人谎称自己家中母亲得了重病,要回家一趟。

        幸好夜深,守门人也看不清沈玉蓝的相貌,听他口气着急一时心软便放出了门去。

        沈玉蓝正要往五王爷府上去,此时夜色如墨,只剩几个行人,打更人叫更的声音在在空旷的街道响起。

        走到半路,忽觉视感不清,街上四周竟然起了薄雾,事务仿佛都蒙上一层白纱。

        京临冬气候常有起雾,沈玉蓝习以为常,不过未曾想过深夜还会起雾,瞧这雾却久久不散有越聚越浓的意思。

        渐渐雾浓,周围伸手不见五指,沈玉蓝也不知自己走在哪条街上,正想找位路人询问一番,却摸到了一堵青砖墙,原来自己走至一条无头巷道。

        一支利箭破雾穿来,沈玉蓝闻声而动,迅速侧身躲开,那支箭从他眼前飞过,竟直直的钉在了青砖墙缝里。

        雾后人影肆动,沈玉蓝心想不妙,看来是左相派来的杀手已经找来。

        巷道狭窄沈玉蓝就如瓮中之鳖,任人宰割了,还不如闯到大街之上的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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