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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挥洒在庭院中,院中花圃如披了一层白霜一般,姚潋走到一座五角小亭子,掀袍缓于石凳上,探看花木掩映月色如凉,低敛眉间拢了拢身上的裘袄。

        一个穿着夜行服的男人出现在他身后,尊敬跪下道:“主子。”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叠画牍轻放在石桌上。

        姚潋漫不经心的瞥了画牍上一眼道:“此次老皇帝任命我为巡抚察,月初便出发,到时候你们也跟着我一起。”

        男人点头行礼道:“是。”后渐渐起身,隐于庭院阴影处。

        姚潋站起身来,不带一丝温度地望着凛冬中依旧娇艳欲滴的花草,走下亭子,俯下身来似乎是在轻嗅花香。

        他直起身子仿佛是心满意足地样子,猛地神色一变一脚踩了上去,狠狠的碾压着娇嫩的花,眼中的阴冷仿佛洪流汹涌而出。

        “老贱人,想拉着太傅跟着我陪葬,想要一箭双雕?一下除掉两个心腹大患是吗?没那么容易。”

        姚潋疯狂的神色渐渐收敛,他深吸了一口气微微平息心中的阴邪扭曲,看着脚底下已经面目全非的花草,突然想起早朝后太傅的离去背影。

        他眼神突然空落下来,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鹿道:“沈玉蓝,你又懂我什么呢?”

        秦疏铲完院落生出来的杂草,替隔壁的刘大婶挑水劈柴后,已是忙活到了晚上。

        他因左相一案还未完全落案,朝廷没有给他答复,现在身份颇为尴尬,只能闲赋在家中。

        天色渐晚已是寒风瑟瑟,秦疏就算身强体壮也是扛不住,于是进了土房关好了门窗。

        屋外冬风凛冽,屋内也不甚暖,他生起炕来褪去外衣躺入被窝中身子才暖和一些,桌柜上点了一只半残的蜡烛,光亮是若隐若现,容不得摧残半分。

        秦疏拿起一本已经翻烂的兵书,靠着这一点星光默看。

        正看到一半时,忽听门外一阵猛烈的敲门声,秦疏心中生奇,不知是何人与此时敲门,只得瑟缩着披上外衣来到院子中,打开了大门。

        大门一开,一个人猛地撞入他的怀中,秦疏低头一瞧竟是沈玉蓝。

        正看他面色酡红,一身的酒气,眸中仿佛要沁出水光一般。

        “幼灵?你这是怎么了?”秦疏半抱着他道。

        沈玉蓝离开他的怀抱,微微站稳了一些,似乎保留着一丝清醒道:“我,我本来是去喝点暖酒,结果贪杯了,喝过了头。”

        说完还打了一个酒嗝。

        秦疏瞧他脚步虚浮,跟与醉鬼一般相差无二,蹙眉道:“怎么贪杯成了这样子?是因为朝中之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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