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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潋道:“父亲母亲是因夏江人而死,老太守却妄想我原谅他们,岂不是古板顽固?”

        沈玉蓝觉得兹事体大,犹豫问道:“成璧可愿将此事与太傅详说?”

        姚潋看着沈玉蓝的眼眸不似在正堂时那般平淡灰败,仿佛置着春雨绵绵。

        道:“既然是太傅有惑,成璧自然是愿意倾诉的。”

        “当年父亲被任命为巡抚察,替皇祖父南下江南十四洲六年,母亲与父亲恩爱不愿忍受分别之苦,父亲便向皇祖父求了个恩赐,带着我和母亲一同南下江南。”

        “皇祖父觉得太子与太子妃一同南下,更能体现皇家亲民,不失为一桩美谈,便也就同意了。”

        “夏江乃江南十四洲的最后一站,此刻突发了洪水,父亲为了治水便在夏江停留了一年,而因他治水有方暂缓了江水泛滥。”

        “父亲班师回府之前,全夏江的百姓为了感恩父亲治水有方,受惠润泽于他们,于是全城出动都来送别我父亲。”

        “父亲深受感动,于是牵着我母亲下了马车正要与夏江百姓告别时。突变此生,靠近我父亲母亲的一个男人,拿着蘸毒的匕首,刺向我父亲的胸膛,我和母亲就这么看着父亲在我们眼前死去。”

        “而那男人被抓起来的时候,嘴里便是喊得那句诗词,我母亲情绝而伤,在父亲死后不久便一头撞死在灵柩上了。”

        “我就是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双亲,在我面前死去的。”姚潋说完了往事,语气是风轻云淡。

        沈玉蓝听他描述的往事触目惊心,语气却是如此平静,可见在平静似水的语气却暗藏着滔天的恨意。

        沈玉蓝这才明白道:“所以成璧才执意南下。”

        “不错,这就是太傅拦着我也一定要来此地的原因,是为了查清到底是谁害我父亲。”

        “可那刺客不是已经就地正法了吗?”

        姚潋摇头解释道:“刺客后来交代他是一个叫圣源教的教派人指示的,何况当日想要刺客不止他一人,后来更有混在民众的人手执匕首想要袭击我与母亲,适得侍卫保护才幸免于难。”

        沈玉蓝喃喃道:“圣源教,不正是当日开黑店的那伙贼人口中的教派吗,这个教派竟然已经扩张到了这么远的地方。”

        他突然意识到这圣源教如此针对太子一脉,姚潋又身处这教派的发源地,岂不是处于危险之流中道:“如此看来民众如今深受这圣源教一派毒害,认为是你们父子二人惹怒了河神,从而使得水灾泛滥于夏江,成璧岂不是处在一个危险环境中。”

        姚潋偏头见沈玉蓝神情焦虑担忧,眼神闪烁着忧愁的关切,他嘴角莫名弯起,眼里却含着一点忧郁道:“太傅放心,我自有万全之策。”

        沈玉蓝此番算是能体会到姚潋一路走来的艰难,对于他有时的执拗固执也是多了几分理解,于是柔下语气道:“纵使是有完全的准备,有备而来,可这圣源教教众如此之多,刺杀之手段确是防不胜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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