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但杨震着实对陆河这段感情不看好,甚至他觉得自己兄弟处于被蒙蔽的状态,无法放任不管。
可没想到的是,一开门会看见最不想见的人。
他此时没法摆出好脸色,胸腔里都是压抑的火气。许嘉承那张不甚熟悉的脸,在他眼里化成了一张令人恶心的面具。
面前这个人,满口谎言的掰弯了自己朋友,并且丝毫不觉得他自己需要承担起责任来,自私自利面目可憎。
“你说陆河回不了家、和父母闹翻是什么意思?”许嘉承从嗓子里挤出声音。
明知故问。杨震冷眼瞧着他:“你或许只是一时玩玩,但他却处处考虑你的感受,甚至脑子不清的跟父母出了柜!”
杨震越说越气,声音不自觉拔高。他搞不明白陆河的突然出柜到底有何意义。爱情竟能让人头脑发昏到这般地步,更何况眼前这人也实在找不出什么优点,值得陆河去付出。
许嘉承如遭雷击,他完全没料到陆河会做出这事。
“我没想到他会……”他想辩解。
杨震却没兴趣听:“你没想到?!你把问题丢给他时,没想到自己给了他多少压力吗?你有想过要去承担什么吗?”
许嘉承被他质问的毫无说辞。
“阿河不是同性恋,你现在放过他,他就能回到正常的轨道上,家庭和父母的问题也会迎刃而解。你明明知道,同性恋、异装癖这些东西不容于……”
说到这里,许嘉承忽地抬头看他,杨震夹枪带炮的话突然在这道目光里卡了壳。
他本不是刻薄的人,也尊重每个人的喜好和自由,然而现在他在做些什么?
杨震对上许嘉承的眼睛,忽然有些心虚和难堪。
纵使这人有千错万错,可自己也不该去攻击他的性取向和癖好。
这下彻底安静了下来,两两无言。
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他们本就不熟,杨震此举也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等了片刻,没人再开口。杨震提起桌上自己带来的袋子,绕过客厅匆匆离开,连告别的招呼都没打。
许嘉承亦没有挽留。陆河走时临近傍晚,窗外天光还是亮着的,这时却已经黑了下来。他独坐在黑暗里,没看完的推理摆在手边,心里却惦记不起来尚在高潮中的故事了。
他和陆河才开始恋爱,然而对方已经连后路都给自己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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