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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桦走了过去,男人侧了侧身子让他进门。

        屋子里干燥的暖意扑来,无孔不入地包裹了整个身体。

        好像终于活过来了一样。

        你是程翔程老师嘛?男人进了屋子,拿来了一块干燥的毛巾,还有一盒纸巾。

        身后的门啪地关上了,一下子那恼人的风声和雨声,就被隔断在另一个世界外

        谢谢孟桦狼狈地擦着脸上的水渍。冲锋衣上的雨水滴滴塔塔地掉落在地板上,声音稀稀拉拉的。

        你是程老师嘛?你的学生都到了,在隔壁那栋,山上到了晚上冷的很厉害,辛苦了。男人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听起来带着几分笑意,暖暖的就像这屋子里的温暖干燥的气息一般。

        啊,不好意思,我不是老师,我就是普通的游客。你是旅馆的老板?心里一股子倒霉和不开心多少被温了不少。屋子里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花香味,没来由的连说话的声音都缓和了。

        啊男人带着为难。

        怎么了?孟桦拿下擦脸的毛巾,脸颊有些疼,但他也顾不得了,今晚得有个干燥的地方住,不然

        这个周末我这儿都被美术学院的老师和学生包满了,他们野外实地写生。所以孟桦看清了男人的相貌,比自己高一些,一身家居服。三月了,房子里还开着暖气,他完全还是冬天的的衣着,腿很长,肩膀很宽,低着头正看着手里一本大大的记事本。

        真的很抱歉,连我自己家都腾出了房间要留给带队的老师,所以男人抬头,眼神里带着歉意和几秒钟的不可思议。

        男人正盯着自己的脖颈看的目不转睛。

        对话声突然停止了,门外一阵狂风吹过,噪音有些响。

        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难道是自己脸上有奇怪的东西?

        呃没有办法让我先留宿一晚吗?我明天就走,山下的民宿都满了。孟桦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脸,脸上小块是湿漉漉的,大概是刚刚在外头被树枝刮破了脸颊,应该是小伤也不碍事。

        对面的人还是久久地没有动静。

        老板?

        啊男人回过神来。只是声音还是有些飘:我叫穆凯,你喊我名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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