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小离家不过十七八岁,如今也是而立之年了。
他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那人似乎一直在等着他,朝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二人走后,他依然站在原处。
“您不是说要把大公子扣下来,不让他出去惹祸吗?”
护卫团中末尾一人上前问道。
他是这位的亲信,也是照看龙野多年末旧人。
那人淡淡一笑,道:“比起未卜的艰难,人心最难提防。”
“这些年你跟在他身边做得很好,以后也继续跟着。”
护卫低头应下,随后补充道——
“谷将军与您不是一条心,大公子与谷家人走得近不要紧吗?”
那人淡淡道:“看见谷衍了吗?”
“他曾是块五行山下的顽石,不服教化,如今却自行雕琢成一块璞玉了。”那人隐有赞赏道。
“权力之路犹如征服一座险峻陡峭,裂顽密布,冰窖遍地,雪崩不断地高山。
常人以为绝情忍性便能攀登峰顶,其实不然。
非常之路险象环生,这才要人护住你的背后,挡在你的身前,需要真正有德有才有恩义之人。”
“我为我的儿子选出这批人,而谷衍已经成为了这样的人,未免不让我感慨。”
树上最后一片叶子缓缓落如池中,惊起一片涟漪。
他久久地注视着那棵凋零的树,悠悠开口——
“去把怀矜接回来,我要让她把龙野请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权力的问题如征服一座险峻陡峭,裂顽密布,冰窖遍地,雪崩不断地高山耸立在西方精神面前,阻挡着整个人类的通道。
如果人们想进入到未来的肥沃平原,那么必须逾越这座历史的喜马拉雅山。
——出自吉列尔莫·费雷罗《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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