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恨也在无休止的争吵和诀别中,失去了它原本的力量。
而只剩下,悲凉。
白起坐在咖啡厅里,已经时隔三个月之后了。姐姐给他安排了相亲,荒唐的是,对方是男人。
因着他为了一个男人离家出走又满身伤痕回来的缘故,父母也都做了妥协。姐姐私下与他交好,为他精神不太健康,硬拖他来认识朋友。
时隔三个月,沈燕溪重新见到白起,他已经从一个精神恍惚的病人变成一个样貌姣好的青年了。
他穿了一件黑色大衣,里面套了件青灰色衬衫,土黄色裤子,黑靴子。刘海长了,脸色依旧苍白,神情神游,坐在桌对面一直捏着手里的杯子。
像一株将死未死的植物。
你不记得我了?
他恍惚抬头,望着对面穿着正装成熟温和的男人,眨了眨眼。
……沈医生?
余下的话都在他那会说话的眼睛里,你怎么会在这?你也是……?
沈燕溪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他不过也是被朋友推来的,敷衍一下而已。
两个人不知为何,同时松了一口气。气氛轻松了点。
药有在继续吃吗?
嗯。
头痛有没有好一些?
嗯。
那再继续吃一个星期,如果有其他症状,随时来医院找我。
好。
太乖了,也太安静了。他们再无别的话好说,在虚假日光照耀的下午,消磨半日时光。
他们给了两张话剧票,待会一起去看吧。想必,你姐也不想你这么早回去。
嗯?他迟钝地抬头,和陌生男人一起出门,他还是第一次,想拒绝不好拒绝,反正做什么也没所谓了。
征伐的内心暂时都被这点事打岔,他起身往前台付钱,被男人轻轻回护了下,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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