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
这两次通知,纪池身心疲倦,坐在手术室门口,眼看着方溏被推进去,每一次进去,他都不知道方溏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他在害怕,害怕失去方溏。
纪池的眼睛血丝满布,他也要保持清醒,拉住那个随时可能离他而去的人。
纪骁把方溏的手捧在自己嘴边。
“宝贝儿,我后来没有去考试了。我爸妈还不知道,纪骁说他帮我圆谎。”
“你放心,我没有给爷爷说你的事。”
纪池伸手摸了摸方溏的睫毛,他的呼吸浅浅的,安静而平和。
“江旭昨天来医院把我揍了,我没有还手,流了好多鼻血,他出手了我心里反而好受些,我是混蛋啊!没有保护好你。”
“这个雨,下不停了,你听听。可能城里又被淹了。”
“你醒过来好吗?”
“什么时候才醒呢?”
“你在怪我吗?”
“那我不再强求你爱我了。”
“只要你让我离开,我会走的。”
纪池心里涌上一阵悲伤。
如果爱只能带来伤害,那还要继续吗?
不甘心。
门响了,纪骁推门进来,穿着常服,手上提了一箱牛奶,左手抱了一束花。
“他怎么样了?”
“老样子。”纪池回答。
纪骁走到床前,把牛奶放下,然后把花瓶里前几天的花拿出来,放上新的。
“医药费我已经付过了,在楼下餐厅订了餐,每天有人送上来。”
纪池点头,眼睛没离开方溏。
“你也休息一下。”纪骁拍拍纪池的肩膀,“这样下去身体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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