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涂山天灵摇头，“你为何要去杀了它们？你性格温和善良，怎么可能会主动做出那样的事情？”
“因为我就是犼啊！”姬若翎自暴自弃了，他想到自己备受煎熬，涂山天灵却还在昆仑享受天伦之乐，心里就闷闷的，说出的话也不带什么好的语气。
“你不是他。”涂山天灵抚摸着他的脸颊，“你是我的姬若翎，你只是我的姬若翎，我们拜过堂，成过亲的，这什么狗屁的神，咱们不要当了，咱们走吧？”
“走？走去哪儿？这天下之大，哪里有我的容身之处？皇矣上帝要我死，难道我躲得过吗？”
“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你和西圣王母在昆仑山过的多么逍遥自在吗？”姬若翎冷笑，“是啊，多好？山高皇帝远，你们在那遥远的昆仑，皇矣上帝手再长，也管不了，而我……”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涂山天灵抓起手铐，用力一捻，手铐便断了，“咱们走！”
“我不走！”姬若翎推开涂山天灵，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落下，他却倔强地将眼泪擦干，“我不走，不就是魂飞魄散吗？我不怕。你走吧。”
“你死了是一了百了，那我怎么办？”涂山天灵反问，“我是可以跟着你去死，下到地府还能和你做个伴，可你魂飞魄散了，我怎么办？”
姬若翎低着头，“你……去找个人，好好地过一辈子吧。”
“我想找的人只有你，只能是你，你不懂吗？”
姬若翎低头，不说话了。
过了很久，姬若翎可算想明白了，他还是不能走。他是可以和涂山天灵一走了之，可以后呢？他还有爹娘，还有哥哥，还有铜铃，桑阳，还有青鳞，自己这么一走，他们怎么办？
姬若翎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自己这种软弱的性格，可他能怎么办？如果不想着他们，以后，他一定会后悔的。
“我还是不走。”
涂山天灵闭上眼睛，终于是觉得绝望了，他第一次冲着姬若翎发火:“你为何不走！以你的能力，难道还抵不住那区区小神吗？你是犼神星君！你不想死，难道还不能让犼出来将他们屠和干净吗？”
“人间有一句话: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姬若翎说得十分平静。
涂山天灵苦笑，“骗人的吧？”
“不。我没有。”姬若翎说，“拜堂？成亲？我们连堂都没有拜完吧？这算哪门子的成亲？”
“我们曾经有过肌肤之亲，不是吗？”
“肌肤之亲算得了什么？我们与那时间的飞禽走兽有何区别？他们有过肌肤之亲，难道就能相守一辈子了吗？”
涂山天灵痛苦地闭上眼，“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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