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小刀用得歪歪扭扭，看起来分外滑稽。
……这是他曾经用过的桌子。
微微泛黄的纸页上面写的字语无伦次，字体看起来有些幼稚，顾非看着便皱起眉头。
但当他最后把这上面的所有文字都看完之后，只觉得从心脏到四肢，每一处都冷彻骨。
他缓缓将手松开，手机“啪”地一下掉到了沙发上，他却恍若未觉，只靠着沙发腿，慢慢滑到地上，眼底全是惊慌与茫然。
洛阳回来的时候，觉得屋子里面空无一人。
此时已经是晚上了，今天是月初，外面没有月亮，屋子里面就显得更加黑暗，只隐约有一股烟味不知从哪里飘过来，洛阳吸了吸鼻子，认出了这时顾非经常抽的一种烟。
“顾非？”洛阳叫了一声，却无人应答。
他有点儿慌，伸手打开客厅的灯，就看到笔记本电脑还放在沙发上，却已经因为长久没有被使用，停留在屏保状态。
他匆忙去卧室，开门开灯后，却发现里面依然是空荡荡的，只隐约有一股烟味，不知道是从哪里隐约飘来的。
洛阳去门边看了一眼鞋子，确定顾非还在屋子里，反正屋子也不大，他就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寻找，最后在阳台发现了正在抽烟的顾非。
刚打开阳台的门，洛阳几乎要被扑面而来的烟气呛晕。
也不知道顾非到底吸了多久的烟，洛阳打开门，就看到恍若实质一般的烟气向自己张牙舞爪地扑过来，好像要用二手烟将洛阳熏死一样。
顾非的身影隐没在这一大团干涩的烟中，只变成了一个黑影。
洛阳一面咳着，一面走去窗边把窗户大大地拉开。
然后他蹲下，蹲在顾非身边，看着垂着脑袋依然在吸烟的顾非，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和我说啊……我们一起解决。”
顾非低头将烟蒂按在地上，洛阳顺着他的动作，向地上望去，就看到一堆烟头，零零散散地摆在地上，看起来是顾非奋斗了很久的成果。
之前顾非明明答应了他，以后尽量少抽烟，这次却又连着制造了一地的烟头。
洛阳看到顾非的这副样子，心中又担心又不悦，正打算说教一下，就突然被顾非抱入怀中，几秒后，一个由烟草制成的吻，就落在了洛阳的唇上。
洛阳原本打算说出口的高言阔论，都化成了嘴边一声悠悠的叹息。
顾非这次是前所未有的主动，热情到洛阳无法承受。
待一吻毕，洛阳双手握着顾非的肩膀，让顾非直视着自己的眼神，很认真地、一字一句地问：“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长久的沉默。
最后，顾非终于将自己的右手抬起来，把手机上的照片给他看。
洛阳这时才发现，顾非的手机一直在亮着，不过因为照片上的色调太过阴暗，它射出的光也就隐没在了空茫的白烟中。
他将手机上的照片放大，仔细查看，那姿势和顾非的姿势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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