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了一个探案铺子,是大掌柜。”
“哦~像院长一样啊。那种整日沉着脸的人,有什么趣?他开的那铺子,有咱们观澜大吗?”
“巴掌小铺,专司古董文玩失窃案,但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你这故友如此厉害,可有姓名?”
“鬼九。”
什么鬼名字。
狄敬鸿翻着眼皮冥思半晌,搜索他过目不忘的大脑记忆,并未听过一个叫“鬼九”的判官。说什么比过章豫青,敌过韦景灏,大概是甄子彧爱屋及乌吧。爱屋及乌?爱——鬼九——鬼的人——念九——
“你那故友也是幽州人士?”狄敬鸿说出心中所想,却并不想听到肯定的答案,不知怎的,他十分讨厌那个鬼九。
“是。”甄子彧祖籍陕西,但他特意说成了幽州,也就是后来的北平,路途遥远不易穿帮。
“你那故友待你如何?”到底是个什么人,让他心心念念惦记着?
“至真,至诚,至爱,至亲,如天上星月,似人间甘饴。”
狄敬鸿心里一阵酸,翻江倒海,“既然他如此看重你,走散了为何不寻你?”
甄子彧微微低头,额头近乎抵上狄敬鸿的额头,“他大概还没有寻到我吧。”
狄敬鸿想反驳,但终究没有说出口,甄子彧看上去难过极了。
狄敬鸿轻声道:“睡吧,戌时我叫你。”这声音温暖轻柔,与那人如出一辙。
甄子彧向他身边拢了拢,“嗯。”
第16章
戌时。
甄子彧站上司天台的那一刻,感受到了巨大的孤独和悲凉。
凭栏而立,仰望星空,浩瀚无界。
司天台的夜风比别处的更冷,但夜空似乎更加璀璨绚烂,在这里,瑰丽与苍茫互相缠绕吞噬,无穷与匮乏互相冲撞纠葛。
魏洛,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竟然能够站在这清冷孤离的司天台上,一站就是数十年。十年,之于历史,不过沧海一粟,之于人生,却是至关重要。“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欢笑情如旧,萧疏鬓已斑。”十年时间,定是有难有易有悲有喜,而他却能过的似止水一般。
魏洛失踪之前曾经说“十年了,还不来吗?”他到底在等待什么?难道他仅仅是在等待这凄美磅礴的夜空中偶然滑落的一颗颗流星吗?冥冥之中自有感知,甄子彧内心深处涌起巨大的波澜,似惊涛拍案卷起冲天巨浪,那巨浪翻江倒海地在他脑中汹涌,反复涤荡着他既定的思维逻辑和人生经历。
或许,真是他。
甄子彧被自己这个疯狂的推测震惊,震惊之余又为自己的推测寻找事实依据,既然他能够从一幅山水画之中穿越到唐朝,那么魏洛为什么没有可能在这里?事实证明,万事皆有可能。鬼九讲给他听的洋人那套唯物主义,脱离时空的框定,在广袤的宇宙中似乎暂时失去了意义。
甄子彧不禁又想,如果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魏洛,魏洛为何十年前就来到了这里?如果狄敬鸿真的是他牵肠挂肚的那个人,又为何十八年前就来到了这里?如果这不是一场玩笑,就一定是他们在时空穿越中出了什么差错。
必须找到魏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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