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这句话对他来讲,就是晴天下的一道霹雳。
只要言晟待在杞镇不回来,他便是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季少爷。言晟偶尔回来一次也无所谓,他有他的盔甲,就算无法刀枪不入,也能抵挡一时。
但现在言晟告诉他,自己不走了,留在仲城,不走了。
他攥着手指,手心一片湿淋。
今后怎么办呢?
他不担心言晟还会对他做什么,挨揍不可能——他打不过言晟,正式在一起后,言晟粗鲁是粗鲁,会和他玩闹着打架,但还没有暴戾到动真格打他的地步。
所以以后最恶劣的无非是压着他干。
打炮这种事,你情我愿自然好,可如果对方是言晟,那就算他遭了强迫,最后也一定会爽到。
没办法,那个人太熟悉他的身体,清楚他身子的每一个敏感地带。
也是可笑,他想。
挨操挨上瘾这种事最难启齿,却又结结实实地存在。
都是成年人,如果以后言晟要以炮友的身份和他玩,他无所谓。
但是言晟似乎根本没有放开他的意思。
他与言晟之间至今还有一条无限长的线,一端绑在他的脖子上,一端握在言晟手里。
平时言晟懒得拉他,他跑到天涯海角也没人管。
现在言晟收了线,他就像一只狗一样,被一把拽回现实。
他最害怕的,不是言晟要一辈子束缚着他。
而是心甘情愿被束缚。
前一天晚上言晟告诉他不走了,夜里他就梦到言晟说“我回来是因为想和你在一起”。
梦里言晟说了成百上千次,但他还是醒来了。醒来如果被言晟打一顿,他还能认清现实,但言晟偏偏端来一杯他最近才开始喝的枸杞水,还陪着他锻炼,开车送他上班,甚至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他很想问,你怎么知道我起床要喝枸杞水?
是因为关心吗?
你为什么要送我上班,问我想吃什么?
是因为想和我一起过日子吗?
混乱的思绪被打断,徐帆抱着一堆文件闯进来。他立马收起期期艾艾,责备徐帆没去接他。
徐帆将煮好的咖啡端给他,随口道:“少爷,进城有一段路有些滑,您刹住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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