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越抠字甚有自己一套妙着。”
“我可不止抠字,还会打双陆,爱美人,都很有门道哟。”
迦叶不再与紫衣少年斗嘴,却真因着紫衣少年的话而留了下来,虽则紫衣少年这话纯粹是诓他。当然,里头也不乏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兴趣,与欢喜他。
两人在阳曦峰这谷中呆了数日,迦叶也得知这紫衣少年是尾螭吻,他却并不问螭吻名姓,只听他常在自己耳边嘟囔道要叫阿玉要叫舟,昵称爱称才最是有趣,还会堂而皇之喊他小叶子,说他总是白衣白面只会笑,也能勉强喊一声小白。
然而迦叶毕竟是天生佛陀,终有一日白日飞天,远离尘世,随即也摒除身上一切尘烟往事,自然也包括了螭吻。
阳曦峰的谷中从此只剩螭吻一个,感叹天生佛陀,真不思凡。
当初迦叶一笑,枯枝生的花还开满谷中,不曾衰退,却从未有过花香。
半紫半白的细碎花瓣,螭吻为它两面都取了名,玉紫,惜白。
他是龙九子里的小老九,辟火司水神的螭吻。
螭吻为谷中所有玉紫、惜白施法,不允花瓣开谢,永远是迦叶离开时模样。不允花瓣有汁,只余空壳模样,如同他与迦叶一处时的幻梦一场。
我听完这个故事,笑着回头,“你真信?”
楼熙淡道,“我自己便是螭吻,却从不记得有这么一段记忆,遑论这么个大好故事。不过传它出来的人,倒是挺有学识,编得也很像。”
我俯身拾起地上一丛花瓣,朝他洒过去,“那就当成一个笑话听呗。”
纷扬花雨里,楼熙笑得顽劣,“惜白,小白,同你很像,哈哈哈。”
我龇牙作恶形恶状,“我皮子就一个颜色,倒是你这模样,扔进染缸里染出个半紫半白才得其中三味。”
他假作嗔怒,“放肆!”说罢便一把搂住我腰身,上下其手大耍无赖。
我咧嘴,“禽兽!”
这是你同迦叶的故事,兴许半真半假,我却愿意相信。这里头的情分,我无从体会,只知少年单纯,没有心思诡谲,亦不会相互猜忌折磨。
现在同你一处也很欢喜。
离阳曦峰谷中盛开不败的玉紫、惜白已经过了两三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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